的边上,有个水龙头,是专门洗饭钵用的。
水龙头只有三餐过后才有水。
那儿还有一只塑料水桶,用来装水。
我很快洗好了饭钵。
洗洗刷刷的事我很在行,在牛大爷家时,我从小就自己洗衣做饭。
我把钵叠成一摞放在墙边的木板上,便上了大铺。
这时过来一人和我面对面坐着。
他说,我正式给你讲讲规矩,我不问你,你只听,不准说话。
他说,你记好了,从门口往里数,前八个铺位称为上八位。
睡上八位的人,都是和你一样从最后面一步步上来的。
他说,睡第一位的,是我们的仓头,也是老大,他的话必须服从。
他说,这里面的日子说好也好,说坏也坏,好坏关键看你自己。
他问我,账上有钱吗?
我说,什么帐上?
他说,你被捕时,你身上有没有现金?
我说,拿钱来干什么?
他说,这地方,有钱日子好过,周一至周六可以订肉吃。
我说,没钱。
他说,没钱也没关系,晚上正式过堂。
我说,什么叫过堂?
他说,晚上你就知道了。
我知道,过堂肯定不是什么好事。
屁股大的屋子,门又锁着,逃是逃不掉的,无论过堂是怎么回事,我只能面对。
妈的,听他那口气,仿佛有钱就可以不用过堂。
可惜我没钱。
午饭后,号子里的人要午休两小时。
我看了看,每个人都有自己的被子,或新或旧。
或薄或厚。
我除了身上那件单薄的衣裳,便一无所有了。
我睡在了最后的铺位。
说是铺位,不如说是墙和另一个人之间不足一尺宽的缝隙。
再看看上八位的人