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哎呦,听说了么,村口那个吴寡妇要死了。”
“怎么回事?
当年她们母女俩被赶出门都没死,这怎么就要死了?”
“还能是咋回事,吴寡妇那身子本来就弱得很,以前吴老二还在的时候,时不时病了还能靠药吊着一条命,吴老二死了,她们被赶出家门,银子也没有,就分给她们母女俩那两亩旱地,也撑了这么几年了,能撑到这时候也算是吴寡妇命硬。
这不,入秋了得一个风寒都没银子到镇上看大夫吃药,唉,也是可怜的。”
“可惜了哟,她家闺女倒是一顶一的漂亮,就是身板不行,个头也低了些,瞧着也太瘦弱。”
“就是,再漂亮有什么用,又不是城里的千金小姐,在我们村子里,可没人要娶了这种肩不能扛手不能提的媳妇。”
村口大槐树下,几个妇女手上忙着纳鞋垫、绣帕子,嘴里还在不停的闲聊。
她们嘴里说的正是水边村最穷的吴寡妇家。
吴寡妇年纪轻轻就死了丈夫,丈夫去世没三个月,被公婆大伯小叔一家赶出家门,只给了她们两亩旱地,就靠着这两亩旱地拉扯唯一的女儿吴青青。
好不容易吴青青也十五岁了,眼看着就到了嫁人的年纪,吴寡妇身子骨一天比一天差,只是变个天,整个人就要不行了。
霍正推着一车猪肉路过村口,几个妇女放下手中的活走了上去拦住他。
“霍正呐,今日又要去镇上卖猪肉呢?”
“恩,赵地主家跟我定了一头猪,正要送去呢。”
霍正长得五大三粗的,皮肤黝黑发亮,秋末变天了,大家都换上了厚实些的长袖,他倒好,还是一件薄衫,也不怕冷。
“你这孩子,生意倒是做得好。”
“天气再冷些,可得给我们留几斤好些的猪肉,家里要腌些腊肉腊肠过年吃呢。”
“给我也留些,还有那猪板油,也要个十来斤,我家那口子让我炸些猪油呢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