净的纸屑,叫母亲扶稳椅子,我踮着脚把大门的春联贴好。
再把右边那间房的窗子也贴好,再到左边那间的时候,因为墙外堆了一些没用完的红砖,刚想踩上去,那转头有要倒下的迹象,母亲赶紧制止我。
天气又冷,她站着往外呼出冷气,一边搓着手,叫我索性算了,不要贴了,大门有了就可以了。
我因为平时保持了一些锻炼的习惯,加上年纪尚轻,也不怕冷,总觉得留着一扇窗没贴对联有点不好看,想坚持贴完。
无奈母亲实在是不想配合了,我也有些担心那堆红砖万一真的没堆稳,门外又有些潮湿,黑乎乎的没有路灯,万一一脚踩不好,又多出来一堆事,也就作罢。
淳子国庆刚新婚,说是先去婆家过年,到初西初五或许从娘家那边回来呆几天。
但过了几年没什么动静,后面也没见她再提起这事。
也是好事,不然带着这位新姑爷回来,吃住行都不太方便。
家里实在不适合招待客人。
那几日,每天不是去这家吃饭,就是去那边吃。
这是侗族的习俗,过年是最热闹的时候,不管这一年过得如何,这时候都要放下手头的东西,安安心心地过好这个年。
家族里更是抢着做东,除了大年初一那天之外,剩余几天的正餐都被安排了。
因此我每天跟着母亲到处走亲戚。
到饭点之前,先去村口的小卖部买一箱牛奶或者当下时兴的零食礼盒,跟着母亲一起带到亲戚家去。
以前一首不太习惯这些礼节,到别人家里,和一堆不算太熟但也并非陌生的人一起吃饭,着实不自在,每每吃完我便忍不住想溜回家。
但今年慢慢接受了一些,一边吃饭一边答话,或者听他们用侗语聊天,桌上欢声笑语,倒也不失乐趣。
饭桌上但凡有些稍微年轻的中年男女,或是与我年纪相仿的同辈,大家就更轻松一些,天南海北地聊上一通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