丰郡王支支吾吾:“约莫十八.九岁吧。”
“不足双十年纪,差了你一轮有余,你却要将这么年轻的小姑娘带回王府,似乎不太妥吧。这柳家难道欣然答应,无人反对吗?”
德昌帝虽然对柳家一直很关注,但他并不清楚柳家两房之间的龃龉,总觉得他们同为柳氏一族,定是同气连枝,互相帮衬的。
将柳夕满指给夜无尘,是他自己的主意,为的是借着柳夕满当筏子,只要夜无尘和柳夕满不合,就能让柳金成同夜无尘生出嫌隙,逐渐疏远。
可德昌帝从未想过,柳家能够出第二个王妃!
哪怕只是二房之女,哪怕丰郡王烂泥扶不上墙,手无实权,就是一个空壳儿王爷,那也令人警惕!
连出两个王妃,柳金成在边境的影响力又非寻常人可比,万一他生出异心怎么办?
德昌帝的脸色凝重起来:“丰郡王,朕并不是不愿意成全你。但你初来京城,王府的事项繁多,真要有人主内去周旋,也该是个经验老道擅长持家的人。那柳家小姑娘年纪小,行事难免青涩,况且你后院还有那么多妾室姨娘,她如何能够压得住?”
丰郡王茫然地问:“为何她要压得住臣弟后院的女人?她们互不相干,各过各的不就好了?”
德昌帝忍着火气:“这件事暂且压下,容朕想想。”
“皇兄,不过是个女人,您就赏给臣弟吧。臣弟求娶的又不是什么高门贵女,就是一个七品小官之女,哪里需要皇兄您花费心神再去细想。”
但对上德昌帝冷漠的眼神,丰郡王又怂了,忙服软道:“是臣弟太心切了,全凭皇兄考量,不急、不急。”
他一走,德昌帝重重将茶盏放在桌案上。
“去,将殊王和宗缘侯给朕找来!”
夜无尘和柳金成一来,德昌帝就将今日丰郡王进宫求请的事说了。
他目光灼灼地盯着夜无尘:“殊王,依你之见,朕是否应该答应丰郡王啊?”
夜无尘面不改色地拱手回复:“儿臣身为晚辈,不好做长辈们的主。不过丰郡王叔是父皇的兄弟手足,跟父皇感情深厚,前王妃也故去已久,他想要续弦乃是人之常情。”
“这么说,你是觉得朕应该给他赐婚了?只是这么一来,柳家要出两位王妃啊。宗缘侯在边境为朕出生入死,功劳匪浅,朕倒是不介意让柳家荣耀迭加,就怕朝中会有非议的声音传出......”
柳金成立马说:“皇上所言极是,柳欣身为臣的侄女,年纪尚轻,怕是当不起丰郡王府当家主母的身份,臣以为这婚事不太合适。”
“有什么不合适的?宗缘侯,您只是柳欣的伯父,并非是她的生父,怕是做不了二房的主吧。那毕竟是王妃之位,柳欣说不定自己很中意,您这单方便地替她回绝了,可别弄巧成拙。”
夜无尘说到这里,又话锋一转:“不过父皇的担心,儿臣以为十分有道理。不管是大房还是二房,总不好同一门第接连出两位王妃的。儿臣是晚辈,当以长辈的婚事为先,不如父皇收回成命,将儿臣和柳夕满的婚事先行搁置,成全了丰郡王叔吧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