应明的几个孩子都已经哭得泣不成声了,柳夕满一方面有些怪他们性格软弱,容易受人蒙骗,另一方面又怜惜他们突然丧父,母亲病重。
这些孩子也挺可怜的。
就在她想要安慰他们一番的时候,门口又有了动静,正是那位一大早出门说要给应夫人买药的朱大夫回来了。
朱大夫没想到屋子里突然多出了这么多人,他吓了一跳,随即嚷嚷了起来:“你们都是谁呀?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!”
他看到白礼,想起来这是昨日来过的那位自称殊王殿下手下侍卫的人。
朱大夫脸色变了变,为难地看着白礼:“侍卫大人,昨日我就跟你说过了,病人需要静养,几个孩子对家中的情况也一概不知,真的没办法回答你的问题。还请你不要再来了,就让应夫人好好休息吧。”
这大夫明明自己给应夫人下毒,口中却说着这么道貌岸然的话,真是太讽刺了!
柳夕满刚要出声骂他,只见应明的大女儿冲了上来,猛得将朱大夫推倒在地,声音颤抖地质问他:“你为什么要害我的母亲!”
朱大夫心虚地反驳:“应小姐,你在说什么胡话呢?这段时间不一直都是我悉心的照料应夫人吗,要不是有我在,她恐怕早就没命了,你怎么是非不分啊!”
“刚才另外两个大夫已经为我母亲看过了,他们都说我母亲是中了毒,根本不是什么心病。而你,自从你来了,我母亲就一直没有清醒过,这毒分明就是你下的!”
朱大夫脸色巨变,嘴里骂骂咧咧:“你这个小蹄子不要乱讲,小心我告诉袁郡守,让他治你的罪!别忘了,现在韵常郡会有这么大的变故,都是因为你那个不让人省心的爹造成的,你别不知好歹啊!”
难怪这几个孩子之前一直认定错在应明,这些人成天在他们耳边说着应明的罪责,时间一长,几个孩子听了难免当真。
袁潜,还有这个朱大夫,实在是人面兽心!
夜无尘居高临下地睨着他:“你刚才说,要治谁的罪?”
朱大夫只见过白礼,并没有见过夜无尘,此时他心中恼火,被夜无尘问起就没好气地呛声说:“当然是治应家人的罪啊,谁让他们胡说八道,恶意构陷!”
夜无尘点了点头:“听闻你今早出门,是去给应夫人买药了,你刚买的药就是手上的药包吗?正好有大夫在这里,不如让他们看看里头是什么东西。”
听到夜无尘这么说,朱大夫紧张了起来。
他手上的东西可是切切实实的毒药啊!
说是去买药,实际上他是因为得知殊王派人找到了应家人,担心突生变故,就第一时间去向袁潜通风报信了。
他和袁潜合谋了一番,袁潜总觉得夜无尘的行事作风令人捉摸不透,以免应夫人有再开口说话的机会,让夜无尘知道了些什么,倒不如一了百了,彻底灭了她的口。
反正应夫人都病了这么多天,她的家人也早已接受她病入膏肓的事实,就算咽了气他们也不会觉得是有人故意谋害。
朱大夫心虚地想把手上的药包藏起来,但白礼已经第一时间抢了过来,递给了另外两个大夫,让他们加以辨认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