柳春深被他这么一提醒,立即颤颤巍巍地站了起来。
“对,你说的对,不能放任不管。父亲暂时不便入宫,但我人在宫里,我可以去殿外等着皇上处理完公事,再自行去找皇上求情。不管怎么样,至少要让皇上知道,夕满她绝对不会对舒怡公主下那样的死手!”
宋清澜眉头紧锁地看着他,眼见柳春深像是失了主心骨一样,整个人状态全然不对,他一把抓住了柳春深的手臂。
“春深兄,你没事吧?我看你也如同神志不清一般,是不是夕满突然出事,你太慌张了,紧张到手足无措?”
柳春深抬起眼眸看向他,眼中是少见的疲惫和倦怠。
“清澜,你说舒怡公主会死吗?我找到她的时候,她连呼吸都微不可闻。无论我怎么用力的喊她,喊再多遍,她都听不见。”
他轻轻抬起手,宋清澜低头去看,就注意到柳春深的手掌上有不少干涸的血迹。
宋清澜愣了一下:“你受伤了,怎么没有包扎呀?”
柳春深轻声开口:“这不是我的血,是舒怡公主的,是她的血。清澜,她不是伤在别处,而是脑袋磕在了石块上。那也算是人身体的一个命门了,我不敢去想象,她那样一个金枝玉叶、身体娇弱的人,能不能撑的下去?”
宋清澜听到这里,总算察觉到了柳春深眼下失控的缘由。
他呼吸一滞,小心地问:“你是在担心舒怡公主会有性命危险?春深兄,你是不是喜欢上舒怡公主了?”
宋清澜同样在宫里当值,加上他和柳春深关系亲密,所以舒怡公主经常来找柳春深,以及他们之间那些暧昧不清的传闻,宋清澜都有所知晓。
虽然宋清澜之前也怀疑过他们二人关系不寻常,可每次他跟柳春深提起此事,柳春深都是一副严肃避讳,公事公办的模样。
宋清澜还以为,很可能只是舒怡公主单方面对柳春深有意。
而落花有意,流水无情,柳春深对她应该没什么好感的。
可现在看来,情况并非如此嘛。
宋清澜忍不住叹了口气,拍了拍他的肩膀,一时不知该怎么安慰他。
柳春深则是强行打起精神来:“你说的对,我不能一蹶不振。至少得想办法救一救夕满,我去求皇上网开一面!”
说完,柳春深就一路往外走,宋清澜连忙跟了上去:“那你打算怎么做?”
“先在御书房外候着,等皇上办完公事再说。”
很快,柳春深就找到了御书房值守的内官。
一看到他来,内官就知道了他的来意。
毕竟宫中一向耳目通明,消息传得极快。
舒怡公主刚出事,宫里就已经传开了,说是柳家四小姐有谋害公主之嫌。
传着传着,几乎就要将柳夕满说成是一个蛇蝎心肠、双手沾满血腥的人了。
还有人暗中提起之前王紫鹃的事情。他们不敢明面上说柳夕满是凶手,毕竟事情是太子亲自调查的,要是说那个结果有误,难免是在说太子徇私枉法,联合柳家一起草菅人命。
可私下里,宫人们小声议论,都觉得真正杀了王紫鹃的人就是柳夕满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