看他遮挡的这么严实,白礼心里忍不住琢磨,这个客人怎么神神秘秘的,似乎是不方便将容貌示人,也不知道他的帽子垂得这么厉害,会不会遮挡住视线?
不过看他走起路来仪态端正,身姿挺拔,颇有些名门公子身上才有的贵气,白礼越发感到好奇,又不敢贸然询问。
直到来到书房门口,他才转过身来对身后的人说:“公子,属下需要先行搜身才能放您进去,还请莫怪。”
那人轻轻摇头:“无妨,请便。”
白礼很快检查过他身上没有任何危险的利器,便伸手替他推开门,领着人进去:“殿下,客人到了。”
夜无尘目光犀利地打量着康棣华的装扮,又看了一眼白礼吩咐说:“你先出去吧。”
等书房的门再次关上,康棣华才不紧不慢地将帽子给放了下来,露出一张文质彬彬的脸。
他见到夜无尘端端正正地躬身行了一礼:“草民参见殊王殿下。”
夜无尘起身走到康棣华的身边,言语之中难免充满了试探。
“棣华公子深夜来到王府,还做出一副掩人耳目的模样,可是有什么事要与本王密谈吗?”
“草民本不想这么晚打扰殿下,但是草民猜测,殿下今夜未必能安心入寝,恐怕这个时候还在为心中挂念之人担忧。因此草民斗胆,探测了殿下的心意,才会来王府求见殿下一面。”
夜无尘听他说完,不由暗暗地握紧了手指。
康棣华这话是什么意思?什么叫为心中挂念之人担忧,他的确是为了柳夕满的事情在绞尽脑汁地想办法,可这等私.密之事,除了王府的近臣,旁人如何能知晓。
这康棣,华莫非是在套他的话?
夜无尘的声音微寒:“棣华公子,这话本王倒是有些听不明白。不知你所说的本王心中挂念之人是指的谁?”
康棣华慢慢抬起头,语气笃定地开口:“自然是,宗缘侯府的那位柳四小姐了。”
夜无尘在短暂的停顿之后,像是听到一个笑话一般,漫不经心地勾了勾唇角,连语气里都沾染了几分调侃的意味。
“棣华公子恐怕是刚到京城,对很多事情都不了解。你该不会以为,柳夕满曾短暂的做过本王的未婚妻,她的事情本王就会跟着上心吧?那你想的刚好相反,柳夕满如若出了什么意外,本王可是相当.乐于见得的。”
康棣华面不改色:“草民知道,我与殿下素不相识,殿下是不会对一个陌生人付诸信任,如实相告的。可今夜草民既然只身前来,就是打定主意想对殿下表明诚意了。如若殿下不弃,草民日后只想追随殿下。”
夜无尘收敛住神色,面无表情地看着他:“棣华公子不是来同本王说笑的吧?本王可是听说,此前父皇一直想要让你入仕,但你百般推辞,直言自己无缘仕途,坚决不肯做官。怎么如今却退而求其次,找到了殊王府来?”
康棣华微微一笑:“为百姓父母官者,肩上有累累重责。草名自幼文弱,自知担不起那样的责任,因此确实没有为官的打算。可如果,能有幸成为殊王府的谋士、幕僚,草民求之不得。”
听到他这么说,夜无尘的心中有微微地震颤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