柳春深被他这么反问,顿时有些无地自容。
只是柳夕满和殊王之间的隐蔽情意,非同小可,往大了说,甚至是欺君之罪,他哪里敢轻易地就承认了。
谁知康棣华淡笑道:“你不必惊慌失措。柳大公子,其实在下和令妹早就相识。所以我和柳家,从来都是一路人罢了。不然当日柳四小姐因为牵扯到舒怡公主被人谋害一事之中,锒铛入狱,又怎么会从刑部轻易地出来?”
这话一出,柳春深和舒怡公主皆是一惊。
舒怡公主瞪圆了眼睛:“可本宫分明听说,柳夕满当时遭遇了极重的刑罚,从牢狱出来之后血肉模糊,这话竟是假的吗?”
“对外的说辞罢了。”
舒怡公主不由一阵唏嘘,她从来不知道,殊王和柳夕满根本不是表面所见的那样冰火不容。她更不知道,自己这位名义上驸马,也根本不是外人以为的不问世间凡俗之事,一心只读圣贤书。
他竟是这样的深不可测!
康棣华察觉到舒怡公主心中所想,平和地提醒她:“公主,你受困于太后的威胁,又一心想跟柳大公子终成眷属,这其中恐怕少不了在下从中配合。而我将这些告知于您,也是希望公主能明白,自即日起,我们就是同一条船上的人了。”
舒怡公主深吸了一口气,对康棣华正色道:“好!我平生所求,不过是我和母妃能平安活着,还有就是,能与心爱之人长相厮守。”
她看了柳春深一眼,随即说:“只要康公子能帮我达成这两个愿望,你有任何需要我做的,我都会竭尽全力。”
......
“是如熙郡主送过来的书信?”
宗缘侯府,柳夕满看着宫中来信,秀眉轻蹙。
自从夜无岚先前被贬谪为慎郡王,后来在离开京城的路上遭人ansha之后,这位如熙郡主就沉寂了下去,恨不得将自己化作一个透明人,连在宫里都少有走动,深怕会因为夜无岚的事情,让她自己陷入到非议之中。
原本柳夕满以为,她毕竟曾经是亲封的太子妃,夜无岚出了这么大的事情,那道婚约已然作废,如无意外,如熙郡主之后的婚假之事也会搁浅下来,短时间内不会再跟谁议亲。
可她怎么好好的,又差人给自己送了信来?
柳夕满一目十行地将信件上的内容看完,茹媚在旁小心地问:“小姐,如熙郡主给您写信,是有什么用意吗?”
“她邀请我跟她一起,在明日去城中搭建的粥棚给百姓施粥。”
柳夕满脸上闪过迟疑,她不知是在回复茹媚的问题,还是在自言自语:“真是奇怪,我虽然知道,每年过冬的时候,会有宫中贵女亲自给穷苦百姓施粥的举动,来显示宫廷皇族对民间的恩惠,但这样的场合,她自行去就是了,为何偏偏要让我作陪?”
茹媚忍不住猜测:“会不会是如熙郡主在京中只跟您交好,她怕一个人去了孤单,就找您在身边搭个伴?”
柳夕满心知这位前世的大嫂绝对不是表面看起来的那么简单,她这样的举动,一定另有深意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