可柳夕满忘记了夜无尘是一个多么警觉的人,她的这些小东西,他哪能察觉不到。
夜无尘闭着眼睛依旧能准确无误地捏住她的手腕,把她的手指放在唇边亲了一下,语气宠溺地说:“别闹我。”
“我才没有闹呢。你怎么还没睡着啊?”
他一把将她抱进怀里,不让她再不老实地动来动去:“就这样睡。”
柳夕满的脸蛋红红的,却又无比贪恋他的怀抱。
夜无尘周身都是皂角的香气,让她闻着闻着心中一片安宁,不知过了多久,在他温暖的触碰下,她的眼皮也沉了下去,就这么睡着了。
等两人醒来,已然过了午时。
柳夕满揉了揉眼睛看了一眼窗外的天色,夜无尘则是已经起身,坐在了桌边喝茶。
她嘟囔了一句:“你都不叫我一声!”
他好笑地瞧了过来:“看你睡得像小猪仔一般,谁舍得喊你。”
柳夕满跳下床来扑到他身上不轻不重地锤了锤:“谁是小猪仔啊,你笑话我?”
夜无尘只得搂着她哄了起来,正欲说什么,白礼在外头敲了敲门:“殿下,有事相告。”
“进来吧。”
柳夕满想要从他的腿上下去,夜无尘却并不避讳身边的亲信,依旧搂着她不放。
好在白礼并没有觉得他们的亲密举动有任何不妥,还一本正经地说:“皇上说要出宫,亲自去吊唁邵将军,邵家派人来询问您是否有空过去一趟。邵小姐说,她和邵夫人平日不大能窥见天颜,见到圣上会觉得惶恐,若是您在边上的话,她们就不会太惧怕了。”
夜无尘闻言皱了皱眉头。
“父皇是去吊唁的,又不会去吃人的,她们怕什么?”
“这属下也不知道啊。但邵家毕竟来人请了,眼下他们正逢人祸,属下又不好推拒,只能来问问您的意思了。”
虽然明知邵悠对夜无尘的心思,可是念及邵锡安的事,柳夕满也说不出什么反对的话来。
她小声说:“不然你去看看吧。父亲说,邵家人也怪可怜的。”
“嗯。”
夜无尘很轻地捏了捏她的耳朵:“要不要再睡一会儿?”
“你真当我是猪啊!”柳夕满瞪了他一眼,夜无尘被逗笑了。
邵家,邵悠看着跪坐在灵柩边目光呆滞的邵夫人,忍不住上前拉住她的手。
“母亲,您可千万要振作起来,父亲一倒,我们邵家的地位势力也会大不如前。以前他手握十万代州军,现在却一无所有了,兵权不可避免地会旁落到外人的头上。”
邵夫人慢慢抬头看了她一眼,伸出手抚摸着棺木:“兵权,地位,有什么重要的?到如今我才明白,这些东西统统都比不过你父亲的性命。”
邵悠的脸上闪过一丝不安,又压低了声音说:“可如果没有一个强有力的仰仗,我们全家人日后说不定会遭人欺凌,再无光鲜的日子里。宫里已经派人来过,说等会儿皇上会亲临邵家。母亲,这是一个难得的机会,我想要要趁着皇上到这里,给我们家中再寻一个护身符!”
邵夫人费解地看着她:“护身符?你这是什么意思,我为何听不明白?”
“母亲不要忘了,父亲在世时,曾暗中想让我们邵家跟殊王府结亲,想让我嫁给殿下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