时耀见他沉默下去,苦口婆心地劝了起来:“云河王,你此次只带了几个人马,是隐瞒了身份过来的。可大军真的从江面出发,在殊王的督促下必然少不了暴露行踪了。届时,韵常郡若是不出兵,殊王得扒了我一层皮吧。真要是在冰面作战,你们还有几成把握?一路折损到京城,你们又还剩多少兵。中间,可还有一个殊王亲自坐镇的代州呢!”
“不要说了!这件事的根源在夜无尘,这件事,必须要从夜无尘那里解决。”
听到夜平的话,时耀有些狐疑:“那您打算如何解决?”
夜平咬了咬牙:“我要去一趟代州,亲自面见夜无尘。”
时耀倒吸了一口凉气:“你是叛军之手,竟要冒险去代州见他?就不怕他直接杀了你,或者将你给控制住,押送回京城交给皇上吗?到那个时候,照州军必定军心溃散,还打什么仗?”
“我自有分寸。刚刚的玉佩给我,此物,他应当也认得。”
眼见他转身要走,时耀一把将他给拉住:“云河王,你不会心存幻想,认为自己能说服殊王,能跟你们一路,与你们合谋造反吧?他能亲赴代州,接下那个烂摊子,你就该清楚,他是没有谋反之心的。便是他想,他也不会拿萧将军的赫赫盛名去冒险。你何必白白涉险,做无用功?”
夜平却头也不回地离开了:“我只是想知道,他到底怎么想的。”
代州,明明是白日,天色已然十分灰暗。
白礼站在院子里抬头看着天空,忍不住对夜无尘说:“殿下,看这寒风凛冽,乌云压城的样子,该不会又要下雪了吧?今年的冬天,怎么这般寒凉?”
夜无尘心里却想着,正是因为冬日寒凉,江面才会千里结冰,给了叛军有机可乘的机会。
也不知,韵常郡是否能及时找出照州军的下落?
正在他沉思之际,有人急急地从外面送来了一封信和一枚玉佩。
“殿下,方才一个外乡人说有重要的东西给您,想见您一面。”
夜无尘先接过了玉佩,看清楚上面的花纹之后,他的眼皮倏地跳了跳。
随后,他就飞快地看完了信上的内容。
“午时一刻,代州听雪楼。”
白礼见他的神情骤然凝重了起来,忍不住关切地问:“殿下,发生了什么事,是谁找您啊?”
夜无尘收好玉佩,沉声吩咐道:“你带几个人随本王出发,去一趟听雪楼。”
等走远了一些,白礼还是想追问明白:“您这是要去见谁?从来不知,代州还有您的旧识。”
“夜平,他来代州了。”
白礼吓得脚下没站稳,差点摔着:“这、这云河王,胆子也忒大了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