言老夫人几乎不能自持,她又转头去问绿鸢:“她是你捡到的,那你还记得,她当初被你捡回去的时候,是个什么年纪吗?”
绿鸢沉吟了一会儿,小声说:“好像六七岁的样子。反正,那个时候她小小的。”
“六七岁,对上了,对上了。”
言老夫人红着眼睛:“我的孙女名叫悦悦,曾是家里最受宠爱的孩子。可是她在七岁那一年,在京城的庙会上不慎走丢,也不知是不是被人给拐走了。我们全家都很担心她会有性命危险,无奈到处在好不到,一晃竟是十几年过去了。”
柳珏像是很吃惊,怔怔地问:“您的意思是,我很有可能是您的孙女吗?”
言老夫人拉住她的手:“我一见到你,就觉得你很像她。而且这疤痕,跟我孙女小时候的一模一样,这个月牙的形状,也不是随随便便就能有的,所以天底下有一样痕迹的人,都可能是她。”
绿鸢故意说:“但仅凭这个,不一定能确认吧。我妹妹小的时候很可怜的,我当然希望她能找到家里人,可又怕你们搞错了,回头再伤她一次。”
言四夫人则是说:“这位姑娘,不知你方不方便随我去马车上。其实,悦悦的左边腰侧还有个胎记,要是你也有的话,定然不会出错了。这世上哪有人两处最重要的地方都一样呢!”
绿鸢和柳珏相识陡然一惊。绿鸢用不大不小的声音说:“我妹妹的腰上,是有一个胎记的。”
这下,老夫人更是激动不已,亲自拉着她去马车上,请柳珏解开衣裳让她们看看。
柳珏莫名生出一丝紧张,烫痕这一关已经过了,希望胎记不要再出问题才好。
在她们的注视下,柳珏露出了那个画上去的印记,马车内光线有些晦暗,这么一眼看下去,更显得惟妙惟肖。
老夫人不停地拍着腿说:“是了,就是这个!她就是我们的悦悦!”
言四夫人也很开心,跟着笃定点头:“不错,没想到踏破铁鞋无觅处、得来全不费功夫。大概是老天爷被我们言家的诚心给打动了,才会让悦悦回来啊!”
这么一来,老夫人索性连寺庙都不去了,就要拉着柳珏回言家去。
柳珏连忙说:“我从小就跟姐姐相依为命,我去哪里她也要去哪里的,不然的话,我不能跟你们走。”
老夫人赶紧说:“这是自然。你姐姐抚养了你,还让你平安长大,就是我们言家的大恩人。既然她也是个孤儿,我可以收养她为养女,让她能永远陪着你。”
听到她这么说,柳珏反而有些心中不平衡了,凭什么绿鸢这么不费力,就能得到一个体面的身份?
绿鸢似有所察,连忙推脱道:“不用了老夫人,只要你们能让我陪在妹妹身边就行,收养之类的不必费心。我这个人自由惯了,说不定等以后妹妹习惯了言家,我就离开了。”
看她们这般模样,言老夫人更是认定,她们都是心地纯良的好孩子,又仔细地问了她们如何养活自己,住在何处。
柳珏和绿鸢早就准备好了一套说辞,他们回到乡下的屋子里,将东西收拾好之后,就跟着一起去了言家。
而言家的其他人听说此事,都纷纷来见柳珏,全家上下都沉浸在找回孩子的喜悦之中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