夜无尘听到这话,微微怔了一下。
夜平则是忍不住问:“如果你所中的真的是血咒,一定是对你恨之入骨的人下的。你好好想一想,在南律国,究竟是谁那么恨你?”
“你也说了,那是在南律国,而那时我是敌国质子。恨我的人,上至国君,下至朝臣,数不胜数。这血咒下的方法大概很是隐蔽,所以我无从得知。如今让我锁定具体的人,更是不容易。”
夜平眉头紧锁:“早知如此,我当初就该态度再坚决一些,将你给留下,我换下你去南律国。”
“我与你,不论是谁中了此术,有什么区别吗?”
“当然有区别!”夜平提醒他:“说句不好听的,我不过是一个不受宠的闲散王爷,即便是受人驱使,也无伤大雅。可你就不一样了,你手握重兵,稍有不慎都能颠覆江山社稷,这可不是闹着玩的。”
夜无尘只好问孟邵闻:“据你所知,有没有办法能查到下咒的人是谁?至少,得让我提前有所应对。”
孟邵闻沉吟道:“对方远在南律国,我们之前也没想过这是血咒,一直当做中毒去对待,因此殿下对下咒之人的血还没有产生依赖,只是用命在硬抗。可这背后之人,既然处心积虑地给您用了这样的术法,就不会无动于衷,想必等到合适的时机,那人就会出现,以此威胁您。”
“至于这合适的时机,究竟是什么时候,谁都说不准。”
夜无尘微不可闻地叹了一声,又听孟邵闻琢磨道:“但不管怎么样,滋补的药材和食材还是少不得。无论是血咒还是剧毒,都会让殿下的身体有极大的损耗,我会换个新的方子让您服用的。”
“好。”
夜无尘想了想,又提醒道:“这件事,你们不要让柳夕满知道。”
白礼为难地说:“可是,四小姐上回临走的时候还特意叮嘱过,说关于您身体的一切情况,都不能瞒着她的。现在既然知道这不是毒,而极有可能是血咒,这么大的事还要隐瞒她么?”
“按我的吩咐照做,谁若是泄露给她叫她担心,我定不轻饶。”
白礼只好答应下来。
夜平却很不放心:“我想亲自去一趟南律国。反正我有时会帮着王妃的家里疏通关系,经常跟各路人士打交道,可以接着经商的机会一探究竟。”
夜无尘却不大赞成:“你不要因为我以身犯险,如果你什么意外,母妃在天之灵可不会原谅我。”
“放心,能有什么意外,我又不暴露真实的身份,不过是去看看。你大嫂托家里的人打听,却未必能事事巨细。现在好不容易有了眉目,千万不能让线索断了。”
孟邵闻见他打定主意,就叮嘱道:“云河王如果真的要去,不如设法弄清楚,究竟是什么人在什么样的情况下可以发起血咒。还有您方才提到过的那个皇孙,之后是怎么跟那个侍妾相处的。希望血咒的威力只是危言耸听,我们如今知晓的,不过都是些只言片语,做不得真。要是被传闻给吓到了,反而容易试了分寸自乱阵脚。”
夜平颔首应下:“我知道了。放心吧,关于这个臭小子的事情,我不会不上心的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