嬷嬷一瞬不瞬地紧紧盯着,就听过了一小会儿,洪太医不紧不慢地开口:“嘉王妃的确怀孕有段时日了。恭喜王妃了。”
“具体的日子可知道吗?”
被嬷嬷这么一问,洪太医有些为难。
他观脉象,似乎觉得这日子已经不短了,但一定要说出具体的时间,他一时还有些拿不住,就只好含糊地说:“应该是王妃跟王爷圆房后很快就有了。”
柳珏笑了笑:“这位太医的话,跟府里请来的大夫说的一样呢。”
嬷嬷这才点了点头:“原来如此,王妃是个有福气的!”
让太医先出去之后,她却并不急着走。
柳珏忍不住催促:“既然太医已经看过诊了,嬷嬷也该回宫去向太后复命了。还要请您替本宫向太后娘娘问好呢。”
嬷嬷微微一笑:“王妃,其实老奴过来还有一件事。这是太后亲自抄写的佛经,说是让人看了,能有清心去乏的效果,她叮嘱老奴一定要将佛经送给王妃,请您多诵读几遍。”
柳珏都快被烦死了,还得笑着应下:“太后对我实在太关心了,我自当要收下,往后日日诵读的!”
说着,她就让绿鸢接过来替自己收好。
谁知嬷嬷却不肯给绿鸢,而是对柳珏说:“王妃,太后交代过,对于佛经不可怠慢。您若是真的有心,接下的时候就该净手、净面。您可以先通读一遍,看看是否有不懂之处,趁着老奴在这里,可以随时给您解惑。”
“净手、净面?”
柳珏的魂儿都快吓没了。
光是净手就罢了,无非就是洗洗手而已。她居然还想让自己净面,真要是当着这老刁奴的面儿将脸上的妆容都给卸掉了,那还得了啊!
她为难地看着嬷嬷,突然揉着眉心“哎呦”了一声,对身边的绿鸢伸出手:“绿鸢,本宫突然觉得有些头晕,也不知是怎么回事。”
绿鸢连忙对嬷嬷说:“嬷嬷,我家王妃这几日的精神一直不太好,许是怀了孕一时受不住疲累。刚才那位太医也说了,她需要多休息的。眼下让她通读佛经,怕是有些难了。不如您将佛经留下来,等王妃身子舒坦些了,奴婢会尽心陪着她来研究的。”
可嬷嬷却不依不饶:“嘉王妃若是不想读也没什么,只是为表您对佛家、对太后的敬意,理当净手、净面接过去的。由一个丫鬟代劳,实在是失了礼数。何况,精神不好的时候用温水洗洗面目,也能更舒服一些,又不是什么折腾人的事。”
说完,她不等柳珏反应,就转头厉色吩咐绿鸢:“还不赶紧去准备温水和皂角!”
绿鸢这下左右为难,只能继续跟嬷嬷僵持:“在您来之前,王妃才净面过,真的没必要再来一次。”
“是吗,可老奴若没看错的话,王妃的脸上可是用了不少的胭脂水粉呢。真要是说起来,老奴听闻女子有孕,不宜用过多的妆容修饰。太医就在外头,倒是可以再向他问一问。”
说完,这嬷嬷还当真又将洪太医给叫了来,询问起来:“王妃如今有了身孕,是否还能以胭脂水粉来饰面?若是频繁用上,对孩子是否不利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