夜平好歹是她放在膝下亲自抚养的孩子,倘若自己还在北雁的话,定会精心给他挑选一个方方面面都不错的王妃。
白若儿朝着门外看了一眼,虽然萧氏说了不用担心有人会向外面告密,她还是很着急。
“母、母妃,我们说正事吧!王爷听、听说您即将被南律皇封妃,很是忧虑您、您的处境。我这次进宫就是来确、确认您的身份,并给您带话的!”
萧氏轻叹了一声:“平儿是怎么知道,我还活在人世的,即将被封妃的?”
“无意中听、听人提起的。”
“看来,他在南律的人脉也还算不错,这件事在外暂时可是十分保密的,他都能有所耳闻。”
白若儿忍不住去抓了抓她的衣袖:“母妃,可有办法拖、拖延册封典礼的日子。王爷他、他会想办法救您出去的。”
萧氏笑着摇了摇头:“救我出去?不必了,我已经决定留在南律,留在陛下的身边了,让他们不用大费周章了。我无法离开这里,即便他们真的大动干戈地要将我带走,北雁也再没有我的容身之处。雍王妃这个身份,我是一日也不想当了。”
白若儿听到她的话,怔怔地看着她。
难道,萧氏竟然不是委曲求全,而是心甘情愿留下的吗?
一想到她的身份,白若儿不得不提醒她:“可您是父皇的发、发妻,是殊王的母亲,就算不是为、为了父皇,您难道不想念殊王吗?”
以防萧氏不知道殊王是谁,白若儿又补充道:“殊王就是、是夜......”
“殊王是夜无尘,我知道。关于他的一切大事,陛下都告诉过我。包括夜平被封为云河王,封地就在云河,这些我全都清楚。”
萧氏靠在座椅上,大概是提到了儿子,目光有些沉重。
“我并非不想念无尘,不想念平儿,可我真的对德昌帝厌恶至极,甚至到了恨之入骨的地步,我实在没有办法再回到他的身边,那还不如杀了我。”
白若儿对当年的事情,多少有些耳闻。
德昌帝抛妻弃子,故意跟南律皇立下约定得以返回北雁夺位,利用萧家的兵权上位之后,他却不再承认昔日和南律的约定,单方面毁约,还立了新后和太子,甚至对南律用兵,将萧王妃和夜无尘置于水深火热之中。
那之后过了一段时间,就传出王妃病逝的消息了。
萧氏憎恨他,也是理所应当的。
白若儿替她感到难过,却又忍不住说:“即便是恨父皇,您、您也不用委身给敌、敌国的皇帝,他只是想利用您来报、报复父皇,说不定会亏待您!”
见白若儿这般想,萧氏却是摇头轻笑起来:“那你便想错了,陛下留我在身边,还真的不是为了报复那人。真要是报复,何必等到今时今日,又何必将我护得滴水不漏,我在南律皇宫的这几年,不知多少人想要打听我的身份、甚至想要刺杀我,却都没有得逞过。”
说到这里,萧氏伸手摸了摸白若儿的头:“好孩子,你很勇敢,为了我不惜以身犯险,母妃很感动。可我不会回北雁的,也请你告诉平儿和无尘,不必设法救我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