柳金成“唔”了一声:“也有道理。”
周溯松了口气。
但柳金成又担忧地说:“可济新王相距甚远,从封地赶来支援很容易被中间的其他驻军给阻拦在外。京城和代州的兵力就算都在柳家之手,若是代州以外有大军来围堵,同样会是一场殊死拼杀,风险还是过大了些啊!”
周溯一咬牙,又将韵常郡的情况告知了柳金成。
“宗缘侯,没记错的话,您跟韵常郡的主将时耀乃是多年的挚友了。”
柳金成心里冷笑,暗道周溯这算盘打得好啊,竟是连他和时耀的交情都给算计上了。
他故意说:“是好友不错,但这种谋逆大事,时耀不一定能帮我。说句不好听的,如果我向他提了,他说不定转头就告知了朝廷。这么一来,不是把我们架在火上烤吗?”
“不会的!”周溯笃定开口:“宗缘侯放心好了,时将军那里不会做出出卖我们的事情。实际上,我父亲已经跟他商量好了。”
这下,柳金成再坐不住了。
他有些激动地问:“当真?”
周溯不知他所想,以为他是有所惊喜,就得意地回应道:“我父亲上一次从京城折返回靖州,就特意绕道去了一趟韵常郡,亲自见了时耀将军。宗缘侯,你应该知道时将军的儿子之前是因剿匪而死,可是朝廷对他的死全无回应,甚至还加以斥责。这件事,可是伤透了时将军的心,令他至今都不能释怀!”
既然周溯这么说了,柳金成就知道,他没有妄言。
之前夜无尘就提醒过自己,不要跟时耀交心,虽然当时他没有明说,可柳金成还是存了个心眼。
如今再听周溯的话,他只觉得一阵寒心。
他对时耀那般信任,才会在当初宁愿得罪夜无岚,都极力推举他去韵常郡,还暗中帮着韵常郡争取粮草和军备。
时耀却不声不响地早就跟周溯串通好了,他的心里可还有他们的这段交情?
边上,柳夏合和柳夕满闻言,也俱是一惊。
柳夕满意味深长地开口:“父亲,没想到时将军都被周溯说服了,他还真是想得周到啊!如果连时将军都加入的话,胜算岂不是更多了不少。”
周溯连连点头:“如此一来,有外面的驻军想要前来京城救驾,须得连着突破三道防线,谈何容易。何况,皇上的身体已经大不如前了。”
柳夕满状似不解地看着他:“这是何意?皇上的身体,是有什么问题吗?”
周溯的眸光闪了闪,并没有直接承认,只是笑了下说:“我也是听宫里太医说的。皇上大概是因为萧氏在南律的荒唐事,被气得不轻,而今已然心力交瘁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