柳秋思难得严肃了起来:“我说不行,就是不行!你要是不听话,我就不理你了。”
如熙郡主第一次听他用这样的语气跟自己说话,委屈地咬紧牙关。
看她不高兴,柳秋思将她搂进怀里:“不管外面发生什么事,你就在王府好好待着。我会让人保护你的,如果、如果真的有什么意外,也会有人将你给安置妥当,不让你有性命之忧。”
不知为何,如熙郡主听到这里突然心慌了起来。
先前她还不担心他们的安危呢,可柳秋思这么说,倒像是很快要生离死别了似的。
她莫名地鼻子一酸,想要再争取,柳秋思已经快步往前走了:“我去收拾行李!”
房内,柳秋思看着收好的行囊,再难有昔日的轻松洒脱。
他的心腹看了看柳秋思的神色,小声道:“公子,此番一走,用不了多久济新王就会知道您的真实意图,只怕会大发雷霆,对您记恨至深......”
“我知道。”
柳秋思闭了闭眼睛:“你留在王府里,随时照看郡主。等局势瞒不住了之后,她必定会心中恼火,说不定要离开王府擅自行动,你务必将她看住了。待拿下周溯,京城的形势稳定之后,你就找个机会,偷偷将她给带走,不要让她被朝廷的人抓获。”
“可郡主是济新王之女,一旦周溯事败,皇上必定会对济新王府问责,这是灭族的大罪,郡主她不可能脱罪的。”
“所以我才让你带她走,至少保她一命!”柳秋思的神情止不住的疲累:“济新王要反,我劝不住,也不可能擅自规劝,否则反而会误事。整个王府,我没办法保住,这是济新王自己选择的不归路。但郡主一人,留她性命还是能做到的......”
手下听他这么说,只能心情沉重地答应了。
三公子夹在其中,才是最不容易的那个。
他有时还忍不住想,柳秋思明知接下来会发生什么事,却成天一副悠然的模样,定是心中从未有过郡主,才能这么放得下。
而今才知道,事实并非如此。
一日夫妻百日恩,柳秋思并不是铁石心肠的人,对于郡主的示好怎么会无动于衷。
他原来,亦有不舍,但再多的不舍,都无济于事了。
边城,夜色正浓。
几个身着夜行衣的细作藏在巷口,一直盯着巷子里一个宅子的动向。
“听闻殊王低调地离开军营,已经多日不在营中露面了。我们秘密搜查了许久,总算在这里发现了异样。这户人家院子里时常有人走动,看他们的言行一点不像寻常的百姓,极有可能是军中人。”
“你是觉得,殊王很可能住在这里?可他好好的放着自己的营帐不住,跑出来做什么?”
为首的细作听到门边有动静,示意几人噤声。
只见门内的人将一个大夫模样的人送到外头,两人不知说了什么,那大夫很快提着箱子离开了。
“走,跟上去,这个大夫说不定知道什么内情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