马老太觉得,乐欣不对劲,很不对劲,把魂不守舍的人儿叫到身边守着才觉安心。苏诺曦明显有些心不在焉,穿针时频频走神。她的所有心思,都在这几天翻阅的书籍中。炼钢需要铁矿石,破碎、磨矿处理;需要寻找煤炭,高温加热炼焦,形成焦炭;焦炭与铁矿石、石灰石,以及添加剂混合,放入高温炉灶冶炼;在铁水中吹入氧气或氧化剂,加热搅拌,去除杂质,调整化学成分......天哪!好复杂!铁矿石没问题,可是煤炭在什么地方找?高炉怎么制作?最大的问题,如何解决炉温,达到充分煅烧?苏诺曦崩溃,三天了,她只寻到炼钢的资料,和理论上的材料,缺少实践,缺乏帮手。最重要的,缺乏原料!只有三个月,她上哪儿寻找煤矿?突然,叶葵花捧着一匹棉布兴奋地冲进关家上房,打断苏诺曦的思绪,兴奋呼唤:“娘,乐欣,你们看,织出来了,我织出来了......”缝补衣物的马老太险些扎到自己的手,扔下手里的针线笸箩,刚想教训一下这个三儿媳忒没规矩,大呼小叫成何体统?抬头迎面对上那匹雪白的布匹,坐在炕上的马老太一个趔趄,直挺挺往下栽倒。苏诺曦眼明手快顺手扶住,没让老太太乐极生悲。叶葵花此时才惊觉自己太过激动,失态了。她在炕前站定,比蚊子还细小的声音,弱弱地唤了一声:“娘,儿媳错了!”就这么轻轻的一句,马老太和苏诺曦还清清楚楚地听见了。想起乐欣说过,生不出儿子,是男人体内那啥鹰不行?跟女人没关系,要怪,只能怪大湖叔。马老太的心当即软了,注意力全集中在叶葵花捧着的布匹上。如果苏诺曦知道马老太的心理活动,一定会再次解释:“奶,不是啥鹰,是染色体,基因问题。”让老太太记住基因真心很难,苏诺曦并不强求。只希望她能对葵花婶子转变态度,别让一个患有轻度抑郁症之人的病情再严重下去。叶葵花明显感觉,最近老太太明显不太一样,不再念叨三房无后之事。她咬了咬唇,捧着织造的第一匹棉布往前递了递,希冀的目光看向马老太。老太太那叫一个稀罕,手抬起来,与棉布隔着一掌距离,不敢真正触碰,上下牙齿打颤,一度哽咽:“好!太好了!葵花,你是我们家的这个。”马老太竖起一个大拇哥,第一次夸赞儿媳,叶葵花感觉整个人都飘了。如同踩在云端,无法形容此时的满足与开心。如果她参加过现代的颁奖典礼,接受过冠军的奖杯,一定能感动深受,就是那种感觉。苏诺曦翻开布匹一角,同样给叶葵花竖起一个大拇哥道:“婶子,您织造的这匹布料,线头细密紧实,不错不错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