单南初感觉自己的后方不稳,急需一些手段震慑朝中大臣,戚岚之事恰巧是个契机。他猛地一拍椅子扶手,细数压根不存在的十宗罪,直接给戚岚扣了谋逆的帽子道:“来人拟旨!”单天麟坐得笔直,自带压迫的气场,幽幽道:“戚岚十六岁高中举人,任运城县令,兴农商,通运河,十九岁高中状元,运城百姓赠万民伞,百姓送至百里开外。二十岁时,南辰国南方突缝大旱,戚岚带领百姓挖井,开沟渠,引运河水,拯救数百万百姓于水火,官至五品,皇爷爷亲笔题字“惟仁者寿”。二十三岁时......”单天麟神情默然,语气悠悠,实事求是细数戚岚一桩桩一件件功绩,以及三朝元老,朝廷每一次封赏。没有花架子,没有刻意渲染气氛,也没有添油加醋,就这样平铺直叙戚老丞相的一生。偏偏就是这样的叙述,更加打动人心,有些老臣甚至红了眼眶。单南初的脸色比白面也差不离了,好个单天麟,真后悔你出生的时候,没有亲自把你扔进寒潭,守着你闭气,让你逃出升天。只一个回合,单南初就败得一塌糊涂,同意给戚老丞相最高礼仪下葬。单南初咬牙,思索一番才道:“戚丞相的三个儿子无诏进京,当罚,可惜......”话没说完就被单天麟打断道:“戚家三位将军乃是回京祭奠亡父的,曾丞相的儿子还为此去了边关换防,何罪之有?”坐在单天麟斜对面的曾旋,一口老血卡在嗓子眼儿,上不去下不来,好悬没怄死。单南初与单天麟话不投机,说什么都能被驳得哑口,气得半死道:“那就让钦天监算好时日,安排丞相和三位将军......”话没说完,再次被单天麟打断道:“确实应该尽快安排戚老丞相下葬,儿臣已经请钦天监计算过,五日后便是吉时。”单南初怒气委实憋不住,一巴掌挥落茶盏道:“朕说话,岂有你擦嘴的份儿,三番两次打断朕,谁叫你的规矩?”“啪”的一声,茶盏碎裂一地,诸位官员止不住颤了颤,呼吸都放缓几分。单天麟不为所动,皇上的话相当于圣旨,让单南初说完话,戚府三位将军还不得被活埋咯?见单天麟软硬不吃,单南初有些无力,小狼崽长大了,拥有他自己庞大的势力和军队,根本无法控制。单南初旋转着拇指上的扳指,略作沉思道:“皇后近日偶感风寒,下个月就是除夕宫宴,就由大皇子妃全权负责了,天麟没意见吧?”单天麟漆黑的眼眸,如同深不见底的寒潭,起身领命。曾旋嘴角勾起诡异的弧度,稍纵即逝。诸位大臣略微担忧地瞅着单天麟,此事分明就是皇上设的鸿门宴,真为大皇子妃捏把汗。大家惦记的苏诺曦,按照地图指引,将几个大营的粮草仓库填满,还顺带为将士们准备了好些肉干。一套套与南辰国军队服饰相似的棉甲,用板车装着,堆放在军营不远处。更是贴心地准备无数银丝炭和取暖用的炉子,白茫茫的雪地上,一车车黑压压的木炭,看上去好不壮观。“咻......”一支夹带纸条的羽箭射入中军大帐。“将军小心!”诸位将领拔剑而起,迅速追了出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