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三哥冷笑:“装什么装?以前这种地方你来得比我来熟,那会儿怎么不嫌弃她们?”陆亚馁被说得越发难过起来:“不正是因为以前没遇着兰儿吗?早知道后头会遇到她,我就洁身自好不乱来了。她不肯答应我,想是也有嫌弃这一点。干干净净的身子,才是男人最好的嫁妆......”他三哥见他越说越不像话,气得敲了他脑袋一下,拖到花楼里去了。陆三公子叫来楼中最火最美的姐儿,丢出一叠银票,发下重赏:谁今儿能把他兄弟逗得开心留宿,这些银票就是谁的!这下子姐儿们可是铆足了劲儿,花样百出想尽办法勾引陆亚馁。可陆亚馁丝毫不为所动,只哭丧着脸喝闷酒。说来也巧,这花楼的东家与沈秋兰相识,关系也不错。他近来年龄大了心生退意,便想着把生意盘给可靠的人,省得乱压价钱,头一个就想到了沈秋兰。沈秋兰没有立即答应,而是先过来瞧瞧生意和姐儿们如何。这一下子,便和包了最多姐儿们的陆家兄弟撞上了。一时间,气氛尴尬到近乎凝固。陆亚馁吓得差点钻到桌子底下去,陆三公子表面上看似镇定,实则也有些心虚。他倒不是怕沈秋兰,只是心里隐隐觉得这女人和自家兄弟一时半会儿怕是断不了。眼下这情形被她看到,要是记了仇,往后他岂不是里外不是人?然而,沈秋兰什么都没说,只是观察了一下几个姐儿,极其寻常地那东家边聊边离开了。至于两个男人,她正眼都没瞧一下。陆三公子擦擦汗,道:“我就说这个女人无情无义吧,你何必又对她念念不忘的?人家早就把你当陌路了。”陆亚馁微微垂眸,面容逐渐漠然。围绕着他的几个姐儿本来累得舌干口燥几乎要放弃,不想忽然被陆亚馁搂住纤腰,就着她们的手喝下了酒。“公,公子......”几个姐儿一时愣住了。陆亚馁笑:“愣着做什么,倒酒。”他又恢复了曾经那个桀骜轻浮的纨绔模样。陆三公子看到这一幕,心中大喜,终于放心下来。夜里,陆亚馁选了个长相甜美的姐儿留宿。姐儿极尽所能哄他入帐,可他却没什么心情,只是坐在桌前一杯接一杯的继续喝。那姐儿实在没办法,主动开始脱衣服。陆亚馁吓了一跳,借口出恭逃离了房间。姐儿才要说侧房里便可,但又猜到他是不情愿,便住了口。反正银票也到手了,她乐得睡个自在觉,随他吧。陆亚馁逃到大厅里,昏昏沉沉的脑袋被外头的风一吹,倒是清醒了几分。他觉得自己这样挺没意思,报复不了任何人,只把自己弄得更憋屈了。就在陆亚馁穿过后院打算离开花楼的时候,忽然听到了沈秋兰的名字。这让他不由得心头一动,顿住了步子细听。是几个人在院内亭里低声议论。“沈秋兰这小贱人哪来那么多钱?买了采芳馆还不够,这个花楼她也要!”“人家开花楼的,钱来得怎么不容易?实在不行自己也做那姐儿的活嘛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