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营帐里的人不算多,只有零星几个。
中间坐着一个身段窈窕的女人,正低头伏在桌案上写着什么,她身侧放着一台烛灯,乌黑的秀发被随意挽起,露出光洁的一小节脖颈。
她合上信封递给身边的人,垂眸道:下一位。
短短三个字,仿佛横冲直闯进沈叙白心底。
是童烟的声音,是那个他想了很久的声音,是那个频繁闯入他梦里的声音。
这一刻,沈叙白异常激动。
他一个箭步冲上前,抓住对方的胳膊,声音颤抖不已:童烟,我终于......终于找到你了。
下一秒,对方抬起头,眼里的情愫有些愕然,但那张脸却是陌生的。
这是一张沈叙白从未见过的脸,五官清丽,眉宇间却藏着清冷。
童烟看见沈叙白时,心里一惊,但并没有表现出来。
她直到自己可能会被沈叙白找到,于是在换脸的时候留了后路。
这位先生,你是谁
如果要替写家书,请去后面排队,谢谢。
说完,童烟挣开沈叙白的手,招呼下一位等待的士兵过来。
沈叙白僵在原地,有些发愣。
声音的确是童烟的,可脸为何变了难道是她故意的
其实童烟的声音很好辨认,如黄鹂鸟一般清脆,沈叙白想了这么久,在心里念了无数遍,绝对不会错的。
别想骗我了,你就是童烟!
童烟,我们好好聊聊行吗你消失后我才明白,你对我来说有多重要。
沈叙白的语气有些激动,他实在太害怕了,而在见到童烟的这一刻,失而复得填满了他的心,他很想告诉童烟自己的心意。
眼见事迹不受控制,童烟冷冷瞥了一眼沈叙白,从前对他的爱早已荡然无存。
各位,这个人我并不认识,但他显然想要破坏规矩。战争在即,儿女情长再此面前不值一提,既然不是写家书的,劳烦大家帮我把他轰出去。
童烟站起来,嗓音温亮冷静。
在她看向沈叙白时,就像看一个陌生人。
这令沈叙白无法接受,他上前一步,抓住童烟的手臂,二人拉扯见,沈叙白看见了童烟锁骨处的红痣。
你还要装作不认识我吗我们同床共枕那么久,这就是铁证,即便你换了脸,你也依然是童烟。沈叙白死死抓着童烟不松手。
当着这么多人的面,童烟只觉得羞愤。
下一秒,外头的人全都涌进来,将沈叙白与童烟分开。
你是从哪儿来的竟然敢到这里胡搅蛮缠!
童烟小姐是我们这里的大善人,你休想欺负她!
沈叙白更无法淡定了,他拼命挣扎,却无济于事。
她分明就是我的妻子童烟,连名字都一样!沈叙白红着眼,额头隐隐有青筋凸
起,你们少管闲事,这是我的家务事,都给我滚出去!!
但沈叙白越是这样说,禁锢他的人越多。
童烟不冷不热看着他,淡淡道:该滚的人是你,我是叫童烟没错,但天底下叫童烟的人多了去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