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这时,童烟道:停手吧,不要再打了,在战争面前,不要把同胞打死了,给个教训就好。
沈叙白艰难抬眸,眼底写满了惊喜。
他以为童烟还在乎自己,踉跄着爬起来,本想走到童烟身边,却没想到她转身走了。
等等我,童烟,我们谈谈吧,我好想你。
沈叙白坚持不懈,一瘸一拐在后面跟着。
他觉得,只要能挽回童烟,让他做什么都可以,哪怕是上刀山下油锅都无所谓。
童烟的脚步极快,她并不是真的心软,而是时间紧迫,她还要给其他士兵们写家书。
至于沈叙白,童烟压根不在意了。
于是童烟另找了一个住处,有门有窗,她把要写家书的士兵们请进来。
当沈叙白也想跟进去时,被一扇门无情地拦在了外头。
童烟!
他在外面看着,心急如焚。
头上的伤口有血迹流下,顺着脸颊滴在地上,透过窗户,沈叙白与童烟四目相对。
她淡漠又疏离的目光倏地便移开了,丝毫没犹豫。
沈叙白的心仿佛被什么几击中了,很疼,如被千万根银针刺穿。
他紧紧捂着胸口,终于也体会到了童烟当时的感受。
童烟!我知道你会原谅我,但请允许我求得你的片刻停留,只要片刻,片刻就好。
我真的知道错了,对不起。
说完,沈叙白做了个举动。
他直接跪了下来,跪在童烟门外,并大声道:我会等你出来,直到你愿意见我为止。
童烟装作没听见,一句回应也没有,并心无旁骛地给士兵们写信。
其中一个人好奇地询问:童小姐,那人你真的不认识吗他似乎非常在意你。
童烟握笔的手顿住,不知想到了什么,抬眸,说:也许曾经认识,但现在已经不想再相识了。
这句话的音量特意被童烟提高了几个分贝,确保外头的沈叙白能听见。
沈叙白的心跳仿佛骤然停止,大脑也不再运转,双手紧紧搓在一起,他宁愿相信是自己听错了,也无法接受这个现实。
屋内再次传来询问的声音:我明白了,也就是说童小姐不再爱他了,对吗
童烟并没有立马回答,这中间的间隔,却深深牵扯着屋外沈叙白的神经。
加上脑门的伤,他只觉得一阵头晕,太疼了。
但沈叙白不得不神经紧绷,注意着里面的动静。
片刻,童烟斩钉截铁道:是,不爱了,一点儿也不爱了。
这几个字一锤定音。
沈叙白满目不可置信,仅仅是两句话,比凌迟还令他痛不欲生。
不......不可能,怎么会这样,童烟不可能不爱我......她怎么会不爱我了......沈叙白声音颤抖,宛若被抽空了全部力气。
跌坐在地的一瞬间,身体的痛和心灵的痛双倍袭来,紧紧压迫着沈叙白的神经。
他觉得自己快要窒息了。
而屋内的童烟只觉得轻松,她如释重负,当坦然地说出不爱沈叙白时,她觉得自己终于获得了新生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