马淑珍一愣,对啊,她没做什么啊。
回过神来,她道:“我没做什么,就是打电话问她你什么时候才能回来。家里马上就要割禾了,你不知?
“你不赶紧回来割禾,还打算在外面潇洒到什么时候?”
听到这番话,陈大牛心中那想要分享的冲动彻底被浇灭。
“什么叫潇洒?”他声音变得冷硬了些,“我跟阿文出来是为了什么?不是为了多挣点钱,让你和大宝他们能吃得上买的米,不用自己辛苦种?”
马淑珍被质问得一句话都反驳不出来。
她何尝不知道陈大牛出去是为了挣钱,可她的嘴就跟不受自己控制似的,总要说点刺人的话。
每每被回怼了、反击了,才懊恼自己说话不过大脑。
同时面子上还过不去,哪怕知道是自己说错话了,也拉不下脸面承认。
譬如现在,她不愿向陈大牛低头,只能恼羞成怒道:“我不知道你潇不潇洒,反正我是不得闲潇洒!没什么事,我就挂了,家里还有一堆活等着我干呢!”
说完,立马逃避挂断电话。
被挂电话的陈大牛完全换了副表情,再没有半点刚刚和陈阿妹通话时的眉飞色舞。
洛弘文也已经结束和陈阿妹的通话。
他注意到陈大牛的神情,上前关心问:“怎么了?阿嫂生气了?”
陈大牛没好气看他,“都赖你,要不是你让我给她打电话,我也不会给她打这通电话。”
洛弘文:“......”
“唉。”陈大牛长长叹气,“也不怪你,是你阿嫂本来就是那种性格的人。”
他突然抬手,拍拍洛弘文的肩,“珍惜阿妹吧,真的!我这不是作为一个哥哥夸自己的妹妹,是作为男人,真的羡慕你。
“阿妹她虽然凶了点、脾气暴躁了点、打人痛了点、嘴巴厉害了点,还记仇、心眼小,但她能跟你说得上来话啊。
“不像你阿嫂,我要是跟她说我在这边见到的东西,她肯定只会说我在这边潇洒。我要是跟她说想自己做生意,她肯定也只会说我白日睡梦。”
陈大牛再次摇头叹气。
洛弘文突然抬头,也拍拍他的肩,“你对阿妹的评价,回头我会转告阿妹的。”
“诶!你怎么能这样呢?虽然你是我妹夫,但我一直把你当兄弟的。做兄弟的,哪里能做这种出卖兄弟的缺德事?”
洛弘文:“兄弟归兄弟,老婆最重要。”
陈大牛看他眼神鄙夷,一时间倒是把烦恼抛到了脑后。
洛弘文付了两人的电话钱,然后和陈大牛到路边公交车站等车......
翌日星期六。
洛天桦放学,从校门口跑出来,见到陈阿妹就兴奋地问:“阿嫂!家里的禾,割了没有?”
陈阿妹被他问得莫名,“问这个做什么?”
“我们放农忙假啊!家里的禾要是割了,假不就白放了吗!”
农忙假?
陈阿妹恍然想起来这档子事。
自盼盼出生以来,家里都没种过地,她倒是忘了学生还有农忙假这回事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