王阿妹。
那个把我弟弟当成chusheng一样对待的罪魁祸首。
“备车，”我站起身，声音里不带一丝温度：“我们回牛头村。”
回到那个肮脏破败的院子时，天已经蒙蒙亮了。
王阿妹被两个士兵看守着，一夜未眠，整个人憔悴不堪，眼神里充满了恐惧。
看到我回来，她像是看到了魔鬼，尖叫着往后缩。
“别过来！你别过来！”
我没有理会她的嘶吼，径直走到那个空荡荡的牛棚前。
那根斩断的铁链还扔在地上，空气中依然弥漫着那股令人作呕的恶臭。
我转过身，对李峰说：“把她带过来。”
两个士兵架着不断挣扎的王阿妹，将她拖到了牛棚边。
我从地上捡起那半截铁链，在她惊恐的注视下，一端锁在了牛棚的柱子上，另一端，锁在了她的脚踝上。
“咔哒”一声，铁锁合拢。
“不！不要！求求你放过我！”王阿妹彻底崩溃了，她跪在地上，拼命地磕头。
“我错了！我不是人！我猪狗不如！求求你看在我姐的份上，饶了我这一次吧！”
“饶了你？”我蹲下身，与她平视，眼神冰冷得让她浑身发抖。
“我弟弟被你拴在这里的时候，你饶过他吗？”
“他饿得啃食草根的时候，你给过他一口饭吗？”
“他被你打得遍体鳞伤、奄奄一息的时候，你动过一丝恻隐之心吗？”
王阿妹张着嘴，却一个字也反驳不出来。
“你不是喜欢这里吗？”我站起身，居高临下地看着她。
“你不是觉得照顾我弟弟很辛苦吗？那好，从今天起，你就留在这里，好好体验一下他的生活。”
我从口袋里掏出一张银行卡，扔在旁边的村长脚下。
“这里面有八十万，每天，只准给她一碗牛吃的草料，一瓢牛喝的脏水。”
“不准让她饿死，也别让她过得太舒服。只要她如此活着，这笔钱，就是你们村的。如果她死了，或者跑了”
我的目光扫过在场的所有村民。
“后果，你们自负。”
村民们看着我身后的武装士兵，看着王阿妹凄惨的下场，一个个吓得噤若寒蝉，拼命点头。
我最后看了一眼在地上哭嚎打滚的王阿妹，眼神里没有丝毫怜悯。
以牙还牙，以血还血。
这，就是我的行事准则。
对我来说，这不叫残忍，这叫公正。
处理完所有的人和事，我终于踏进了军区总医院。
穿过层层守卫，我来到了小远的特护病房。
他静静地躺在病床上，已经清洗干净，换上了柔软的病号服。
他睡得很沉，眉头却依然紧紧地皱着，仿佛在梦中也在经历着无尽的痛苦。
我伸出手，想要触摸他的脸，却又怕惊扰到他。
这八年，我远在万里之外的冰原，为了国家的荣誉和安全，与世隔绝，奋不顾身。
我以为我守护好了家国天下。
可到头来，我连自己唯一的亲人都没有护好。
一股巨大的愧疚和自责，像潮水般将我淹没。
我坐在床边，握住他那只瘦得只剩下骨头的手，将脸埋在被子里，无声地痛哭起来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