「晚了」
我扯动嘴角，
「法器尽毁，缝魂的时辰，也过了，神仙难救。」
「不！大师！您一定有办法！一定有！」
沈鸿业像是抓住了最后一根稻草，布满血丝的眼睛死死盯着我，
「只要您开口！倾家荡产我也」
「办法？」
我冷冷打断他，目光扫过自己那只血肉模糊的右手，
「我连自己吃饭的家伙都被人废了，还能做什么？」
沈鸿业噎住，视线落在我的断指上，猛地对着门口嘶吼道，
「来人！快！把贺大师抬起来！送去云顶的私人诊所！用最好的药！请最好的医生！快！！」
几个保镖立刻冲进来，小心翼翼把我架起来。
「还有清川！」
「把少爷也立刻送过去！就安置在贺大师旁边！快！！」
保镖们动作迅速，训练有素。
我被抬上担架时，最后一眼看到的是瘫在地上的林雅。
她神色呆滞，脸上精致的妆容被泪水糊得一塌糊涂。
那眼神，与其说是担忧，不如说是巨大的恐惧。
恐惧沈清川真死了，她攀附沈家的美梦彻底破碎，恐惧沈鸿业的雷霆之怒会落到她自己头上。我勾了勾唇。
报应不爽，才刚刚开始。
云顶庄园的私人诊所，与其说是诊所，不如说是一个设施顶尖的小型医院。
我的右手被小心重新处理。
据说是国外空运来的某种生物制剂和神经修复因子，配合顶尖显微外科手术，勉强把断掉的骨头和神经接了回去。
手指依旧疼得钻心。
沈鸿业几乎住在了诊所里，眼睛熬得通红。
他请来的各路名医，围着隔壁床的沈清川，却依旧束手无策。
沈清川静静躺着，脸上笼罩着一层青黑，气息微弱，几乎感觉不到，像一具提前入殓的尸体。
「贺大师」沈鸿业声音干涩，几乎蹲在我病床边，
「您再想想？清川他不能就这么」
他不敢说下去。
我靠在枕头上，闭上眼睛，默默计算时间。
沈老爷子刚走，煞气反噬虽然猛烈，但真正要索命，通常是从头七开始。
我们还有七天。
「还有时间。」我睁开眼，声音低哑，
「七天。」沈鸿业眼睛顿时亮了，
「真的？！七天！大师您」
「但这事，不对。」我打断他，
「沈家不止他一个孙辈，为什么煞气独独冲着他去？沈鸿业，你瞒了什么？」
沈鸿业脸上的狂喜瞬间僵住。
他眼神闪烁，喉结上下滚动，嗫嚅半天，一个字也没挤出来。
「不说？」我冷笑一声，
「那你就等着七天后，给他收尸吧！」
沈鸿业浑身一颤。
终于，他颓然跌坐在病床边，双手痛苦地抱住了头。
「清川他」他声音抖得厉害，仿佛用尽了全身的力气，
「他不是我妻子生的」
我瞳孔微缩。
「他是我跟白月光的儿子」
「当年，我因为商业联姻，被迫被白月光分开，结果妻子跟她同时怀孕，所以我就把两个孩子调换了，我以为老爷子不会知道，这样清川就能名正言顺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