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嗯，可能是你看过的某部电影或电视剧，亦或是书里某个桥段，在昏睡中自行编排的一场梦吧。”
我沉默，无言以对。
因为一时间我也分不清真伪了。
毕竟系统也在我回到二十一世纪后，彻底消失了。
但我没想到，当晚我就接到了徐朗电话。
他语气有些慌张，让我明天起来第一时间去他那儿。
第二天，我刚进屋，他就匆忙起身递给我发黄的县志：
“林夏，这简直太不可思议了。”
“你梦见的是真实存在的。”
我有些发懵，他咽了口唾液接着说。
"青松村1973年确实有个叫张丘成的村主任，他曾经为支教老师挪用修路款盖澡堂被处罚了，这是当年公社的处分文件。"
我恍恍惚惚接过照片。
张丘成的签名和梦里的分毫不差。
“所以”
徐朗直直看看向我:
“你梦里的都是真实存在的。”
“这种现象太不可思议了。”
“难不成，你昏睡的这几年，灵魂穿越到了七十年代”
想到这，我不免感觉有些遗憾。
魂穿过去，我除了没让张丘成再次挪用公款，也没给那个年代的村子带来什么有益的改善。
青松村的雪下得很大。
张丘成跪在坟前，军大衣结满冰碴。
这半年来他仿佛老了十多岁，目光呆滞。
村里人都说林夏一走要了他半条命。
身后传来踩雪声。
周婷婷裹着棉袄，脸上带着病容：
"张主任，我明天就要回城了。"
张丘成没吭声，她突然哽咽捂着脸：
“张哥，对不起，之前我一直以为你对我有什么非分之想，直到我发烧奄奄一息的时候照顾我，对我没有任何越界，我才知道是我误会了。”
“但这些日子相处，我发现我好像依赖上你，对你有不一样的情愫了”
“周老师。”
张丘成冷冷打断她：
“你还年轻，未来的日子还有很长，你爸妈还在等着你，快回家吧。”
“张哥，你拒绝我，是担心我爸妈嫌你年龄大吗？”
“这个你不用担心，我是独生女，我会说服他们的。”
周婷婷一脸倔强。
“不，周老师，我想是你误会了。”
张丘成扫着碑上的雪，怅然失所。
“你来了村里后，我对你就像对女儿一样，从来都没变过。”
“是我错了，让你误会了，也让夏夏误会了。”
“她不在了，我没有一刻不想她。”
“今天在她的坟前，我再说一遍。”
“这辈子我张丘成除了林夏，谁都不想要。”
周婷婷自知说什么都没用，她沉默片刻噗通跪在林夏坟前。
"对不起张哥，林夏姐死后我的良心一直过意不去。”
“是我太任性，当年是我自己摔的，却故意"
"我都知道了。"
张丘成声音冰冷：
"我后来去县医院查了，你根本没骨折。"
一时间，空气安静，只剩下雪落的声音。
周婷婷没再说什么，擦干眼泪默默离开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