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盯着那块符牌，它还在掌心微微震着，像块刚充上电的暖手宝。窗外天色发青，晨光斜切进屋，正好落在剑鞘震颤的那一道缝隙上——和昨晚一模一样。我忽然意识到，这玩意儿不是在回应苏雪，是在等我。
门开了。
她没说话，只是把一张黑底红纹的纸片放我手里，比之前的符牌小一圈，写着“东苑·辰时三刻”。
“能走吗？”她问。
“腿没断，脑子也没烧。”我撑着墙站起来，“就是经脉里那股流，现在像刚拆封的快递，乱窜。”
她看了我一眼：“那是灵气没归位。去东苑，我教你收快递。”
我没笑，因为她说得挺认真。
——
东苑修炼场，地面是青石板，边缘刻着细密纹路，踩上去有点麻脚心。场子中央立着一根铜柱，顶上悬着颗灰蒙蒙的珠子，滴溜溜转，像是在呼吸。空气里飘着一层看不见但能感觉到的东西，像夏天午后那种热浪扭曲的空气，但凉的。
“那是灵雾。”苏雪站在我面前，袖子一甩，“能看见吗？”
“看见个鬼。”我说，“但我能‘感’到。”
她没意外：“你昨晚就看到了，对吧？那些丝线。”
我一愣。
她居然知道。
“不是我看到的。”我老实说，“是它自已冒出来的。就像……手机自动连上了wi-fi，信号记格。”
她点头：“《玄灵引气诀》程设计的。
就像一台山寨手机，突然插上了原厂快充头，系统直接起飞。
但问题来了——
谁给我装的系统？
我脑子里突然闪过那个山谷。
那个我重伤坠落、浑身是血的地方。
我记得自已快死了，然后……摸到了一本书。
很旧，封面写着四个字。
我看不清。
但那本书，自动往我身l里灌东西。
热的，像岩浆。
然后我就活了。
而且从那天起，鬼见了我都绕路。
我抬手，看着掌心。
如果这是一场游戏，那我可能……提前解锁了隐藏版本。
而苏家这套《玄灵引气诀》，顶多算新手教程。
我深吸一口气，把灵气压回丹田。
现在不能暴露。
得装。
装成一个有点天赋、但还在摸索的菜鸟。
至少……在搞清楚自已到底是谁之前。
我往前走，手插进兜里。
指尖碰到那张符牌。
它又在震。
不是因为我在运功。
是因为——
我抬头。
苏雪站在前方拐角，手里拿着新的任务单。
她看着我。
眼神很静。
但我感到了。
她腰间的剑，正在轻轻颤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