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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一年了，你耍脾气也要有个限度。”
妈妈的声音尖利得如同泣血：“我不会回去，我只要离婚，远离你这个烂人！”
记忆的闸门被痛苦冲开，不堪回首的画面汹涌而至。
五年前，妈妈发现了顾杰的存在，第一次和爸爸吵架。
也是那一次，爸爸第一次对妈妈动了手。
妈妈提出离婚，她无法接受自己深爱的男人竟然早已经和别人有了孩子。
可爸爸却掐着妈妈的脖子，嘴里一遍遍说爱她，手却越收越紧。
直到妈妈说不离婚，爸爸才松了手。
从那以后，有一点不顺爸爸的意，只要妈妈提离婚，爸爸就会关起卧室门一顿拳打脚踢。
每一次打完，爸爸都抱着妈妈哭，说对不起，说再也不会了。
可下一次，只会更狠，更重。
妈妈从一开始痛苦哀嚎和咒骂，渐渐变成了闷不吭声。
妈妈学会了在爸爸举起手之前就缩起脖子，学会了在爸爸眼神变冷的时候立刻闭嘴。
妈妈被彻底驯服。
直到爸爸对妈妈彻底放松警惕，才找到机会逃跑。
她不能带我走，带着我她就走不了。
王丽以为妈妈走了，自己就能带着顾杰名正言顺地做顾太太，找个好男人当靠山。
可王丽很快也发现，爸爸温和儒雅、事业有成的皮囊下，其实是个情绪失控、随时会baozha的疯子。
王丽被打了好几次之后找到了少挨打的方法。
那就是让我转移爸爸的火力。
王丽无数次趁爸爸不在家冲我怒吼。
“如果不是苏曼跑了，现在挨打的就是她！”
“她为什么要跑？为什么不告诉别人顾彦彬是个家暴男？是她害了我！”
“她恨顾彦彬，连带着你一起恨！所以逃跑不带你！”
“你留在这里最大的价值就是让顾彦彬时常想起你妈，我跟小杰的日子才好过。”
王丽发现，只要我挨打，爸爸就不会打她。
只要顾杰表现抓住了爷爷奶奶的心，爷爷奶奶自然会护着他这个孙子。
所以，我不过是全家的出气筒罢了。
妈妈双眼赤红，几乎要滴血，一边哭一边笑。
“你竟然认为我在闹脾气？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