13
陈旭的寻人之旅，开始得并不顺利。
第三天，他终于得到线索。
林可儿用假身份，逃去了邻国。
那个国家，是灰色地带的天堂，罪犯的乐园。
他走投无路，只能回家找他妈。
开门的瞬间，婆婆看到形容枯槁的他，没有心疼，只有厌恶。
「你还回来干什么！我们陈家的脸都被你丢尽了！」
陈旭跪在地上，求她给钱。
婆婆一脚踹在他心口：「钱？我没有钱！你为了那个扫把星，把公司搞垮了，把房子弄没了！我当初真是瞎了眼！孙子没了，家也没了！你给我滚！我没有你这个儿子！」
陈旭被他妈连打带骂地赶出了家门。
万念俱灰之际，他忽然想起林可儿曾醉酒后，提起过一个让她又爱又怕的男人。
他颤抖着手，用那张不记名的电话卡，拨通了一个尘封已久的号码。
电话响了很久才被接起。
听筒里传来一个粗粝沙哑的男声：「谁啊？」
陈旭喉咙发干，用尽全身力气，说出了那个名字。
「我找蝎子。」
电话那头，呼吸声瞬间消失。
死一般的沉寂过后，是一阵低沉而危险的笑声。
「有意思，居然还有人记得我这个名字。」
「小子，你是谁？你找我，想死，还是想活？」
「我想活。」陈旭的声音，卑微到尘埃里。
「我想让你帮我找个人。」
蝎子笑了。
「帮你可以。我不要钱。」他的声音像是淬了毒的冰，「我只要你，替我办一件事。」
陈旭没有选择。
他成了蝎子手里的刀，也是我网里挣扎的鱼。
第二天，苏言就收到消息。
「陈旭通过地下渠道，弄到了去邻国的假证件，今天晚上的船。」
「他联系了一个叫蝎子的人。」苏言的语气有些凝重，「这个蝎子，是王海的老对头，也是个亡命之徒。小婉，这件事」
「没有超出控制。」我看着窗外，眼神平静，「让他去。」
「哥，你只需要让人盯紧他，别让他死了就行。」
我要的，是让他活着，清醒地看着自己一步步走向地狱。
当晚，陈旭坐上了偷渡的渔船。
三天后，他踏上了那片混乱的土地。
蝎子的人很快就在一间破败的公寓里，找到了林可儿。
她看到陈旭的瞬间，不是欣喜，而是尖叫。
「你来干什么！你想害死我吗！」
陈旭看着她，眼底情绪复杂难辨。
有怨，有恨，但更多的，是一种同病相怜的悲哀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