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沈老夫人当场昏厥,被嬷嬷们七手八脚抬了下去。
府中护卫急忙清场,宾客们在一片哗然中被请出府门。
偌大的厅堂内,只剩我们剑拔弩张地对峙。
沈砚川眼底布满血丝,却不敢直视我的眼睛。
"荒唐!"沈老爷拍案而起,"你竟敢伪造这等秽图!"
我抚着袖口冷笑:"公公多想了,这等腌臜之物,可不是我找人画的!"
沈砚川上前想拉我的手:"沅儿,此事另有隐情"
方小姐一个箭步挡在我身前:"沈公子不如先看看令妹给沅儿的信?"
她从袖中抖出一叠信笺,"瞧瞧这些"兄长最爱我穿海棠红肚兜"、"昨夜兄长在我房中待到三更"的混账话!"
"当真是开了眼,"方小姐冷笑连连,"勾引兄长还敢这般耀武扬威,这就是你们沈家的教养?"
方小姐字字诛心,沈砚川却只是面如金纸,深深望我:"可否容我给你解释?"
我漠然转身:"不必了。还是让你那好妹妹解释,这些画如何落到我手中罢。"
刚迈出一步,沈砚川便急急来拦。
"沈砚川,"我护住腹部后退,"我如今是已有身孕的人。"
他闻言踉跄后退,眼中血丝更甚。
"请公子自重。"我冷然掷下一句。
马车内,方小姐愤然掷下帘子:"这和离书他竟还不画押!今日定要逼他签了这劳什子!"
我望着官道上扬起的尘土,淡淡道:"他会签的。今日这场大戏,就是要他心甘情愿地与我合离"
"那我可否问问"方小姐犹豫片刻,"这孩子生父究竟是谁?"
脑海中蓦地闪过那夜红烛高烧。
那人玉冠歪斜,眼中燃着灼人的暗火,滚烫的吐息掠过耳畔
"不重要。"
我抬手拂开车帘,望向远处青山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