10
"裴沅,莫以为做了几年沈夫人便了不起。"
屏风后那神似沈茗薇的笑声如银铃般刺耳:"我与他青梅竹马,他心里装的是我,我心里念的是他。你不过是个半路插足的贱人!"
"若非那年我病重需去江南调养,你岂有机会近他的身?我绝不会让你这狐媚子得逞!"
"嫂嫂"声音突然压低,带着恶毒的甜腻,"独守空闺的滋味如何?昨夜兄长可是在我院里待到鸡鸣呢。"
沈砚川面如金纸,踉跄扶住椅背才稳住身形。那双总是含笑的凤眸里,此刻翻涌着震怒、痛悔,还有
深不见底的恐惧。
他迅速向前,一把将屏风掀翻,露出站在屏风后的一位女子:“你是何人?胆敢在此胡说八道!你为何与茗薇声音如此相似!”
那女子无视沈砚川的怒吼,绕开他向我走来,将手中信件归还与我:“小姐,奴婢告退。”
我将手中信件直朝沈砚川的脸上甩去,“好好看看,你那乖巧惹人怜爱的妹妹,都给我写了些什么有趣的信!”信件漫天散下,露出沈砚川狼狈的脸色。
他仓皇地向我解释:“不是的!我没有!珈熹你相信我,真的只有那意识不清的一次!”
"一夜荒唐,与夜夜笙歌,有何分别?"
我冷眼看他指节捏的咯咯作响,似是指尖刺破掌心,鲜血不断滴落锦袍。
"沈茗薇说,我才是那个鸠占鹊巢的外人。"
喉间蓦地发紧,我的指尖也深深掐进掌心。
"她没说错你们让我觉得,自己才是该被扫地出门的那个。"
沈砚川眼底血丝密布,竟不顾体统地跪抓住我的裙裾:"沅儿,你听为夫解释"
珠钗上的珍珠倏然坠地,我拂袖转身:
"沈砚川,我不想再听了。"
沈砚川喉头滚动,固执地攥紧我的袖角。
"我不签和离书。这辈子都不会签!"
他竟还未明白,我此番是铁了心要断。
"待你想通了,直接寻我兄长商议。"我抽回广袖,"他全权代我和离事宜。"
转身时步摇乱颤,他伸手来抓——
只握住一缕消散的沉水香。
此后数日,沈砚川日日准时出现在裴府门前。
晨起送粥,午时递茶,入夜便在角门处守着。堂堂世家公子,竟抱着账本在门房处批阅。
那日寿宴丑闻早已传遍金陵,如今他这般做派,更惹得满城风语。
沈老爷终于差人递帖,说会劝儿子签和离书。
只是——
"有个条件。"