这对夫妻扭打成一团，警察也颇费一番功夫才分开。
两个人都披红挂彩，很是狼狈。
警察带走了他们。
师父把那个所谓的大师狠狠教训了一顿。
他哭爹喊娘，发誓再也不进入国内，赶紧跑了。
很快，王老太太被害一案证据确凿，王太太作为凶手，她老公作为帮凶，双双入狱。
两人实际没服刑太久，没几天就精神失常，疯癫而死。
据说，死之前还到处躲避，一时叫喊着：“有鬼啊！”
一时又哭泣求饶：“妈！我也是被那丧良心的害了呀！”
王全美全程无计可施，她自己还三灾六难的，喝口水都能差点呛死。
最近一次，刚出院就出了车祸，醒来时高位截瘫，脖子以下动弹不得，注定要在病床上躺到咽气了。
过了半年，再没有什么新动静，师父去王家转了一圈，很是忧虑。
“雯雯啊，得阻止老太太啊，不然她接下去害的，就不是有因果的人了。”
“到那一步，罪孽深重，恐怕不是投好胎的问题，而是还能不能投胎的问题。”
我答应了，重新接下这个单子。
师父亲自在老太太去世的庄园起了阵法。
满堂纸人无风自动，活了一般营造出热闹景象。
一股阴风被吸引了过来，缭绕在此，渐渐地，现了形。
是一个老太太，浑身黑气。
纸人们纷纷飞起，围绕着她，吸取了怨气。
黑气离开，她越发慈眉善目。
没有声音，她用口型向我们道谢。
师父眼中有泪，朝她挥手。
纸扎的大门无火自燃，烧出一个小小的通道。
老太太重新化风，吹了进去。
纸人纸动物们瞬间消散，漫天的纸屑连着怨气如雪一般消融。
大厅里再无痕迹。
“这就行了？”师父问。
我抽出一张新纸，折成小人儿。
小人儿冒出青烟，片刻后响起老熟人的声音：
“顾雯啊？有啥事？”
“那个老太太？哦我知道，你不是刚送下来？她一辈子做善事，害人也是有因果的，这种情况下，下一世基本都还不错。”
师父欣慰的笑了。
老熟人还在絮叨：
“说起这个，她女儿女婿来的还更早呢！不过下场就不一样了，现在还在油锅里炸。”
“今天还来了一个外孙女，她是不是废过你的手？放心吧，大家伙会替你讨一讨债的。”
我道谢。青烟散去，纸人消融了。
离开王家庄园，正是黎明前最黑暗的时刻。
我知道，我还会在夜间继续穿梭着，送走一个又一个死者的魂灵。
让他们，得到真正的安息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