翌日一早，宿醉未醒的霍向俞听到小厮通报林岁晚来了将军府。
他急忙收拾齐整，出门却见她跟着霍佑齐进了书房。
原来不是寻他他失魂落魄。
脚步却不由自主跟了上去。
隔窗贪婪凝望林岁晚身影。
“晚晚，怎突然想来将军府？”霍佑齐语带欣喜。
林岁晚俏皮道：“来看看你和姐姐呀。”
她左右张望：“姐姐呢？”
霍佑齐为她斟茶：“尽欢赴百花宴去了。”
林岁晚接过茶杯，指腹摩挲杯壁。
“有事？”霍佑齐看出她欲言又止。
“佑齐哥，你不觉得向俞哥近来有些古怪？”林岁晚踌躇再三，还是问出口。
霍佑齐身形微顿，暗自叹息。
霍向俞终究还是扰了她。
“可是给你添了不便？”
林岁晚摇头：“只是觉得他不似从前了。以前他顶厌烦我。自你和姐姐成婚那日，他就变得古怪，总来找我说些奇怪的话，还写信”
霍佑齐拉她坐下，语重心长：“晚晚，我先说个故事。”
“有个人，其实深爱一个女子，却因误会蒙蔽双眼，被仇恨驱使。做了许多错事，甚至间接害死了那女子”
林岁晚越听眉头蹙得越紧，脑海中零碎画面不断闪现。
见她脸色越发惨白，霍佑齐停下话头。
“晚晚？还好么？”他忧心忡忡，不知是否该继续。
“佑齐哥，你该不会说，故事里那人就是我和霍向俞吧？”她勉强笑道。
书房内陷入沉寂，霍佑齐一时不知如何作答。
林岁晚稍一思索，便明其意。
怪不得霍向俞近来如此古怪。
向她道歉，送她礼物，总用那悔恨的眼神看她。
可这些都是前世，是“别人”的恩怨。
前世的她惨死，未得半分歉意。
今世却用这歉意来弥补此生的她，岂不可笑？
“晚晚，你想起来了？”霍佑齐担忧地看着她变幻的脸色。
林岁晚摇头：“我是我，非前世之我。故我不需弥补，亦不想因此事坏了此生幸福。”
“你与姐姐是我至亲，但归根结底，霍向俞于我不过年少一时悸动。无论前世今生，你我皆无缘，不必强求。”
“何况我与王爷已有婚约，故望佑齐哥能转告他，莫再来寻我。他会遇到更合适的人。”
窗外的霍向俞脸上血色尽褪，心如刀绞，眼前阵阵发黑。
耳边嗡鸣不止，听不见兄长如何应答。
在林岁晚推门而出前，他踉跄着仓皇逃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