审讯室里，灯光惨白。
我一五一十地交代了所有事情。
“五天前，我发现母亲不对劲。”我捧着水杯，声音沙哑。
“她对我，异常慈爱，好的不像一个病人。她会一直面带微笑地听我讲话，但眼神里，没有了从前的温度。”
“虽然以前她也常常失神，但我能感觉到，不一样了。”
“这种细微的异常，只有我能发现。”
“于是我开始更加频繁地来看望她，甚至辞掉了工作，来养老院当护工，就是为了能二十四小时看着她。”
“可是五天前，她还是不见了。”
“我知道，有人在伪装我的母亲，而她可能已经遭遇不测。”
“我连天连夜地找她，搜集证据，证明那个‘母亲’不是我的母亲。”
“不会有人相信我的话。所以，我只能用我自己的方式，来逼迫这个世界，还我一个真相。”
我抬起头，看着顾源：“我做的一切，只是为了找到她。”
另一间审讯室里，林娇在看到她母亲被捕后，突然平静了下来，对审讯的警察说：
“能让我见见她吗？”
母女俩的会面，被安排在了特殊的探视室。
林娇见到画皮的第一句话，带着一种解脱般的疲惫。
“妈，我好累，女儿不想再这样下去了。”
顾源手下人飞速递来一份刚刚查到的资料，一切真相大白。
林娇的母亲，曾经是国内最顶尖的外科医生，救人无数。
但她的内心深处，却一直压抑着一个渴望鲜血和杀戮的魔鬼。
直到多年前，在一次手术中，她故意制造了一点偏差，导致病人死亡。
那一刻，她的内心终于得到了满足，从此一发不可收拾。
而林娇，在无意中发现了母亲的秘密后，出于一种病态的愚孝，选择了助纣为虐，成为了母亲的帮凶。
至于为什么会找上我的母亲。
画皮的回答，让所有人都感到不寒而栗。
“因为她入住养老院的第一天，对我笑了一下。”
“那个笑容，太温暖了，让我觉得很碍眼。”
全网震惊。
这桩骇人听闻的案件，在社会上引发了巨大的恐慌和讨论。
而我，在得知母亲遇害的真相后，心也跟着死了。
这个世界上，再也没有我值得留恋的人。
我的判决结果很快下来了。
“以非法手段胁迫公权力机关，破获特大刑事案件。”
这个定性很微妙，我的行为无疑是犯罪，但造成的结果，却是揭露了一桩足以载入史册的惊天大案。
在铺天盖地的社会舆论支持下，法庭最终做出了裁决——有期徒刑五年。
对于这个结果，我平静地接受了。
在狱中的日子，波澜不惊。
我拒绝了所有的心理干预，每天只是沉默地看书，发呆。
顾源偶尔会来看我。
“对了，还有一件事。”一次探视中，顾源的表情有些复杂。
“林娇，在狱中自尽了，她用一根磨尖的牙刷，刺穿了她母亲的喉咙，然后，撞墙而死。”
我抬起头看着他。
“她死的时候，脸上还带着笑。”顾源说：“像是终于解脱了。”
我沉默了片刻，点了点头。
恶人自有恶人磨。
“我一直有个问题想问你。”顾源盯着我的眼睛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