透过敞开的窗户望去,有鸟雀被惊到,飞掠而去,消失在天际。
她知道,薛明绯的笄礼,开始了。
低头继续穿针引线。
她正在为叶灼做里衣。
待到薛明绯出嫁后,镇国公府该是要送聘礼过来了,具体有多少,她不知道。
聘礼其实不重要。
她这辈子,本就没想过能会活多久。
只要杀了楚渊,便是立马死掉,也愿意。
很难吗?
难的。
薛晚意不得不承认,前世因为她的关系,薛家对他的帮衬极少。
他能高居首辅之位,可以说凭借着的是他自身的能力。
自己充其量就是为他将后宅打理好,母亲照顾好,让他没有任何后顾之忧。
心中略微沉吟。
如此,也算是帮他良多吧?
“姑娘。”
珍珠带着一个少女快步入内。
那少女看到她的一瞬,双膝噗通跪地,快速磕起头来。
“二姑娘,求您救救我家姑娘吧,求您了,她快死了”
此人是薛晚意唯一的好友,工部尚书府庶出三姑娘的婢女。
薛晚意放下手中的针线,让珍珠把人搀扶起来。
“春桃,说清楚,到底怎么回事?”
进来就来了这么一句,她搞不懂情况,如何救。
春桃哭的双眼通红,语气急促道:“我家姑娘昨夜被府中妾室气到,提前发动了,至今还在产房中,没有把孩子生下来,稳婆说姑娘难产,现在用药吊着,若还不”
若还没生出来,恐会没命。
一尸两命的可能性有,但更大的可能,是去母留子。
她不知道,为什么这一世变了。
前世,钱姐姐的确难产,或者说,在难产当夜人就没了,一尸两命。
具体日子,薛晚意记得应是上巳节前后。
与今天的日子差了起码一旬。
她找不到可靠的稳婆,但,岑嬷嬷想来是可以的。
正想着,岑嬷嬷从外边进来。
“姑娘,奴认识可靠的稳婆,可以让她过府为钱三姑娘生产。”
春桃噗通跪地,磕头道谢。
薛晚意自然也不会端着,“多谢嬷嬷。”
随即让翡翠把春桃拽起来,塞了银两,让她们从角门离开。
外边有王远,想来是赶得上的。
前面,是薛明绯的笄礼,热闹、喜庆。
同一日,有人却在生产的鬼门关徘徊,生死不明。
似乎理解错了薛晚意的心思。
珍珠送来甜汤,柔声宽慰道:“姑娘,您的笄礼,比那位隆重多了。”
虽说自家姑娘的笄礼在下个月,但是能请的动皇后生母为正宾,这份体面,放眼整个云朝,有几人?
前面那位今日的笄礼虽说也不差,可比起自家姑娘,根本不够看的。
想到这么多年,那位过得多风光啊。
耀眼夺目的生活,把自家姑娘遮蔽的,感受不到半点温暖。
明明是个假货,如今身份被拆穿,居然还端着一副架子。
翡翠告诉她,姑娘带着她去送礼,那位的态度特别的傲气,珍珠就气的胸闷。
凭白占了十五年,现在还想压自家姑娘一头。
着实太欺负人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