容皇后笑着摇摇头,看着婉贵妃的眼神都带着点点纵容。
“人都不在了,你心里的那点怨气也消了吧?”
婉贵妃冷哼一声,到底是没有再说什么。
被赐座后,容皇后道:“召你进宫也没别的事,她想见见你。”
薛晚意点头,表示理解。
“家中可自在?”容皇后知道薛家的情况。
被一个妾室偷换了孩子,薛崇这就是治家不严。
好在姜宁安不是个脑子糊涂的,前段时间入宫,听到她说给女儿准备的嫁妆,知晓她不会亏待亲生女儿。
反倒是前面那位,出嫁时只有六十八台,显得有些寒酸。
“臣女本就不喜热闹,如今这样刚刚好。”
她乖乖回答。
婉贵妃懒懒的瞥了她一眼。
不喜热闹挺好的,如此能静得下心打理镇国公府。
镇国公府的财富可谓滔天,陛下之所以没有打这批财富的主意,也是因为叶灼已经废了。
是威名赫赫的少年将军,是太子的伴读,是她婉贵妃的亲外甥。
这其中牵扯到的势力不止一个两个。
叶灼都废了,再铺张又能花多少呢?
且不能孕育子嗣,即便是死后用作陪葬品,以他的墓葬规制也是放不下的。
最终还是会流入国库。
“叶灼性子内敛,你若是对着他烦闷,自可入宫。”
看了身边的嬷嬷一眼。
对方了然,上前,递给薛晚意一枚腰牌。
“这是本宫的,日后持此牌子,入宫会方便些。”
“虽说不如陛下与皇后娘娘的,也不会层层阻你。”
薛晚意起身道谢。
“臣女多谢贵妃娘娘。”
婉贵妃眯着眸子,摆摆手,“规矩是真的好。”
看似夸赞,语气里却也带着丝丝的讥讽。
“你这般规矩,叶灼那小子恐不会与你交心。”
除了儿女,叶灼是她在京都唯一的亲人。
生身父母那边已经绝户了,养父母倒是还在,却也因婉贵妃如今高居贵妃位,在近些年陆续的沉寂下来。
太子地位稳固,三皇子与太子年龄相差不大,未免被牵扯到夺嫡的风波里,不得不退。
还有一点,婉贵妃与皇后,姊妹情深。
“他自小心直口快,幼年时和太子没少争吵胡闹。”
听到这话,谢琮忍俊不禁,“婉娘娘说的还真没错,自他出征南境,一直到现在,我俩虽偶有拌嘴,却没争执吵闹过,真是无趣的紧。”
婉贵妃嗤笑,“不管你如何想的,有的聊总比没得聊要好得多。你们是陛下赐婚,想和离难如登天,彼此了解一下,总好过同住一处,却相对无言。”
薛晚意听得认真,时不时的点头。
还未出嫁,便已承了叶灼的恩。
她前世虽死的惨烈,归来算是半个厉鬼,但懂得知恩图报。
只要叶灼不嫌弃,便是一生无子、无爱、无宠,她都能受得住。
“多谢娘娘提点。”
婉贵妃见她眼神里的认真,一时间有些怔忡。
这孩子,有点傻。
京中对叶灼可谓是避之不及,也是这小子狠话放的太多,没人舍得把精心培养的女娘搭进去。
她算是被薛崇给“卖”了。
甚至,还要算一个姜宁安。
前段时间,姜宁安进宫,询问皇后娘娘,能否取消与镇国公府的婚事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