公主府门前。
薛晚意看着候在马车旁的薛明绯,抬脚走上前。
“咚——”
伴随着一道闷响,几人看过去。
是宁国公府世子妃,额头撞在了马车车柱上。
不等众人反应过来,人已经进了马车,很快驶离。
“噗——”
有人发出笑声,随后此起彼伏。
她坐进马车,薛明绯紧随其后。
“回府。”
坐好,薛明绯忍俊不禁,“难怪要和离,继续下去,在京都哪里还呆得住,早晚得疯。”
薛晚意抬眉望去,“容世子和离,京都似乎人尽皆知。”
本该是夫妻之间的私密,如今却传遍京都。
谭若雨这是压抑的几乎要崩溃了。
世间多少痴儿女,情到深处无怨由。
可谭若雨该看清楚的,成婚六年不同房,已经表达的很明白了。
换做高门贵女,本有心爱之人,正待谈婚论嫁。
突然有一相貌普通、父母双亡,一贫如洗的男子,带着长辈的订婚信物而来,要求履行婚约
那种场景,想想就令人窒息。
前世,薛明绯的选择,恰恰印证了这点。
人世间,何来那么多的真爱。
做不过是各种考虑取舍,将自身利益最大化后做出的选择罢了。
在谭若雨看来,嫁给容玦成为世子妃,比成为容玦的义妹,更有利。
若是义妹,将来嫁的男子几乎不可能比容玦更出色,夫家的地位更不可能高的过国公府。
可若能夺得容玦倾慕,未来她就是宁国公府说一不二的女主人。
如何选择,一目了然。
赌徒,十赌九输。
输了,就要认。
换个道理,父母之命媒妁之言,似乎也没错。
薛明绯轻嗤,“前面那位自己透露出来的,可没人听他们的墙角。”
宣之于众的目的是什么,不外乎那几种可能。
无趣的紧。
能瞒得过谁啊。
人讨厌的东西不一。
但自作聪明、把别人当蠢货的人,最是惹人不喜。
她觉得薛晚意能相处,没有因为身份而彻底反目,正因为薛晚意没那么多的坏毛病。
除了性子不讨喜,嘴有点随性散漫。
这些被薛明绯归咎于“憋的狠了”。
“你对容世子又没想法,也讨厌那位?”
薛晚意道,“她也没做什么,一切不过是命运使然罢了。”
“谁和你说我对容世子没想法?”薛明绯挑眉,“那为可是云朝第一公子,容颜清隽如玉,学问更是通读百家,家世清贵,世间有几个女子会不喜欢的?”
她靠在车壁上,手肘撑着旁边的迎枕,“偷偷告诉你,在几年前的一次宫宴上,第一次见到容世子,便惊为天人了。”
可惜那时他刚成婚。
当时甚至有再过几年,给他做妾的想法。
仅仅是想法,没敢告知父母。
“爱美之心,很正常。”薛晚意正说着,外边传来马匹的嘶鸣,随即马车剧烈的晃动,将她整个人震飞,直直的冲向对面。
“小心。”薛明绯用力拽着她的手臂,险险把人拉住,才没有让她一头撞在车壁上。
否则就算不死,也得晕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