见她吃得开心，沈言之又往她碗里夹了块没刺的鱼肉。
“大学时在社团看过你们露营，你好像很会做饭。”
“那时候就好奇，你怎么什么都会。”
方时嫤笑了：“我做得比较少，但是家常菜还可以。”
“你呢？毕业后一直在做设计？”
“嗯，在一家工作室，不算太忙，”
他说，“前阵子看你朋友圈发的设计稿，进步好大，尤其是那个设计构图特别惊艳。”
提到设计，方时嫤的话匣子也打开了。
他们聊起大学时的设计课，聊那个总爱刁难人的教授，聊毕业展上各自的作品。
“说起来，”沈言之忽然停下筷子，“毕业那天，你是不是在画室待到很晚？”
方时嫤愣了一下。
她当然记得，那天许之怀来接她，但是他却来晚了，于是她索性在画室呆了好久。
“嗯，画室的东西很多，收拾东西晚了点。”
“我看见你了，”沈言之的声音很轻，“想跟你说声毕业快乐，又怕打扰你。”
那些尘封的记忆突然袭来，方时嫤沉默了一下。
“怎么了？”沈言之察觉到她的低落，轻声问。
“没什么，”她摇摇头，端起水杯喝了一口，“就是突然想起一些以前的事。”
沈言之没再追问，只是默默往她碗里又添了些鱼片：“多吃点，不然一会儿没力气逛了。”
店主端来甜品的时候，方时嫤正对着手机屏幕发呆。
那是一碗冰镇的芒果冰，上面撒着桂花碎，清甜的香气让人解腻。
她舀了一勺送进嘴里，冰凉的甜意从舌尖蔓延到四肢。
方时嫤忍不住眼睛一亮：“这个好好吃！”
沈言之笑着看她：“喜欢就多吃点，老板娘说这是她赠送的，每天限量。”
方时嫤拿起手机，对着碗里的芒果冰拍了张照片。
阳光透过枝叶的缝隙落在碗沿，有大片的格桑花做背景，她觉得好看，顺手发了条朋友圈。
方时嫤没注意到，那张照片的右下角，恰好拍到了他放在桌边的手。
两人又坐了会儿，聊起毕业后同学的近况。
“时间过得真快，”方时嫤感慨道，“好像昨天还在画室里熬夜赶作业，今天就各奔东西了。”
“是啊，”沈言之望着她，“不过能再见面，也挺好的。”
他的目光太过真诚，方时嫤有些不好意思地移开视线，低头看了眼手机，才发现有三个未接来电，全是闺蜜林溪打来的。
她刚想回拨，电话又响了起来，林溪咋咋呼呼的声音立刻从听筒里炸开：
“方时嫤！你老实交代，是不是在云南谈恋爱了？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