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我问你，你是谁？凭什么抱着我的孩子！”霍臣晏指着陈远扬，声音因为愤怒而沙哑。
林雪莹将孩子抱得更紧了些，冷冷地看着他，一字一句道：“霍臣晏，我们已经离婚了，我和谁在一起，我的孩子让谁抱，都跟你没关系。”
“离婚？”霍臣晏像听到了离婚两个字，瞳孔骤然收缩，“我什么时候同意离婚了？”
“你签字的时候。”
霍臣晏看着地上的离婚协议顿住。
他深吸一口气，压下翻涌的情绪，朝着林雪莹伸出手：“雪莹，我知道错了，你跟我回家，我们重新开始，好不好？”
“不许你欺负妈妈！”
他的手还没碰到林雪莹，就听见两个稚嫩的声音带着哭腔喊道。他低头看去，只见两个孩子从林雪莹怀里探出头，小脸上满是戒备和恐惧。
霍臣晏的动作猛地一顿，心脏像是被狠狠刺了一下。
这是他的孩子，可他们看他的眼神，却像是在看一个陌生人，一个坏人。
“慕岁，慕朝，我是爸爸啊。”
“啪！”
清脆的巴掌声响起。
霍臣晏捂着火辣辣的脸颊，难以置信地看着林雪莹。
她的眼眶通红，浑身都在发抖，却死死地咬着牙，不让眼泪掉下来。
“霍臣晏，你不配当爸爸！”
林雪莹的声音带着哭腔，却异常坚定，“你知道吗？慕岁为了给宋岁朝捐骨髓，身体到现在都没恢复好！这些日子，是远扬一直在帮我们找医生，你在哪里？是你害了慕岁！我永远不会原谅你！”
霍臣晏顺着她的目光看去，才发现自己儿子脸色异常苍白，嘴唇也没有一点血色，小小的身子还在微微发抖。
“医生不是说不影响吗？他怎么会……”
“他现在怎么样了？我来找医生！”
他说着准备抱霍慕岁，但是却被林雪莹挡住：“你走吧，我不想看到你。”
霍臣晏的嘴唇动了动，想要说些什么，却发现喉咙像是被堵住了一样，一个字也说不出来。所有的愤怒、辩解、悔恨，在看到那张苍白的小脸时，都变成了无声的钝痛。
林雪莹不再看他，转身对陈远扬说：“远扬，我们走。”
陈远扬点了点头，小心翼翼地抱着两个孩子，护着林雪莹，一步步从他身边走过。
两个孩子还在小声地哭着，却不忘紧紧抓住林雪莹的衣角。
霍臣晏僵在原地，看着他们的背影越走越远，直到消失在路的尽头。秋风吹过，卷起地上的落叶，带着刺骨的寒意。
他缓缓蹲下身，将脸埋在掌心，压抑了许久的泪水终于忍不住夺眶而出。
林雪莹将霍慕朝安置在病床上时，小家伙已经昏昏欲睡。
霍慕岁也靠在她的怀里睡着了。
陈远扬走进来，看见林雪莹望着两个孩子出神，轻声道：“护士说慕岁只是体力不支，住院观察两天就好。”
林雪莹点点头，指尖轻轻拂过儿子苍白的脸颊，声音低哑：“都怪我。如果当初我能早点看清霍臣晏……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