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死不了。”
张浩东咬牙想坐起来，却被手臂的剧痛扯得倒吸一口凉气。
秦纲上前一步，动作精准地扶住他的后背，将一个枕头垫在他腰后，整个过程干净利落，没有多余触碰。
“苏书纪的命令，我负责你的安全，直到威胁解除或你康复出院。”秦纲言简意赅。
“你身上的东西，还在？”
张浩东点头道：“在。”
那个地方，他可藏得好好的，除了他之外，其他人都不知晓。
“很好。”
“根据目前掌握的情况，袭击行动组和医院的杀手来自同一个境外雇佣兵组织‘蝮蛇’。”
“以心狠手辣、擅长渗透ansha闻名。”
“雇主信息高度保密，但指向明确。”
“高文彬在省城失踪，疑似已被‘断尾’。”
“省z法委钱卫东被双g，付国栋在逃。”
“方主任正在深挖，但阻力极大，对方反扑异常凶猛。”
秦纲的情报简洁，却勾勒出一幅惊心动魄的图景。
山鹰的反扑，比预想的更加疯狂。
“名单…”
张浩东突然想起了什么，挣扎着就想起来。
“育才楼找到的名单和磁带…”
秦纲出声拦住他。
“行动组付出两人重伤的代价，保住了东西，已由方主任亲自护送往京城。”
“根据初步破译的名单和密码，省人大副主任周永林是（山赢）无疑。”
“但名单上还有几个名字…很微妙。”
张浩东有些懵。
“微妙？”
秦纲继续道：“一个是你龙湖镇的前任书记，已调任市农业局副局长的孙启明。”
“一个是清源县现任县长，李明远，还有一个是省城某知名大学的副校长，一位德高望重的学者，名叫梁鸿儒。”
“这些人看似与周永林没有直接利益关联，甚至分属不同领域，但都被列为‘联络点’或‘资金中转站’。”
孙启明？
李明远？
梁鸿儒？
这三个名字在张浩东耳边响起。
孙启明在龙湖镇多年，育才楼正是在他任内由龙腾公司‘捐建’的。
李明远作为清源县长，对龙湖镇的黑幕不可能一无所知。
而那个学者梁鸿儒…存在的目的是什么？
“这意味着什么？”张浩东皱眉问道。
“意味着这张网比我们想象的更复杂。”
“‘山鹰’周永林可能并非最高端，或者，他构建了一个极其隐秘、层级分明、以看似不相关人物为节点的庞大网络。”
“打击他容易，但要彻底摧毁这个网络，拔出所有毒瘤，难！”
张浩东沉默了。
扳倒一个曹俊伟，引出了郑安琪。
掀翻周正阳、赵德海，又扯出了“山鹰”周永林。
如今，这名单似乎预示着，冰山之下，还有更加庞大，甚至是难以撼动的存在。
老书记沈学民，究竟触碰到了怎样一个庞然大物？
“所以，你现在不仅是诱饵，更是钥匙。”
秦纲看着张浩东。
“对方知道名单中的内容很有可能已经被我们掌握，但不确定我们掌握了多少，破解了多少。”
“你作为最直接的经手人和战斗在第一线的人，你的存在，你的动向，甚至你透露出的任何信息，都可能成为他们判断我方进展，决定下一步行动的参照。”
“他们一定会想尽一切办法，要么除掉你，要么…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