就在这时，影狼队长从另一条道回来，嘴里叼着一个东西，扔在地上。
那是一枚碎裂的骨牌，骨牌边缘印着天剑宗的印记，虽然被黑雾泡过，印记还是能认出来。
骨牌的背面，刻着一行很浅的划痕，不是字，是方向箭。
箭头的方向，跟他们地图上的空心圆一致。
人族往这边送东西，不仅是蛇族与魂族，天剑宗也掺和了。
陈凡把骨牌翻过来，想了一息，把它放回影狼嘴里，让它继续沿那条路前探。
他自己把钻孔扩大到能塞入狼爪的程度，往下一抓，骨网被撕开了一角。
黑点猛地一缩，像是要钻回更深的地方。
洛冰璃不让，直接把凰火压到最低，像一根针刺进去，把黑点钉住。
钉住的一瞬间，谷心有某处同时发出极轻的“咔”。
那是传导声，说明这黑点不是独立的，它连着别处。
陈凡把爪子从孔里抽出，顺着那一声落点所在的位置走了七步，往地上一拍。
土系灵力一鼓，一截骨柱露出来。骨柱上刻着细小的槽，槽里塞着黑雾粉。
陈凡用风把粉刮出来，洛冰璃把火放上去，粉刚见火就像遇到仇人，呲地一下全没了。
谷心开始往下陷。不是塌，是慢慢降，像有人从下面拽。
影狼立刻分散，趴在四周的冰沿上。炽炎狼把所有尸体火上再压一遍，确保不留渣。
陈凡盯着下陷的中心，后退了半步，没有退多。
洛冰璃站在他侧后，手里的火像一条线，一直钉在孔里，钉得很稳。
她没发力，只是在等那个节骨眼露出来。
两息后，中心露出一个圆盘，骨质，直径一丈，薄得过分，像一张皮。
圆盘上刻着很多圆圈，圈套着圈，最中间的那个圈是空的，没刻东西，只有一圈细得看不见的裂痕。
裂痕很浅，但绕着中心转，像一道锁。
陈凡把爪子按在最外面的圈上，感觉很冷。
冷不是温度，是一种很旧很旧的气息，从骨头里往外冒。
他没按中间，把力一点点往里送，沿着圈一道一道走。走到第三圈时，有一个点卡了一下，像是某个齿没有对齐。
他把爪子挪过那个点，继续往里。洛冰璃把火从孔里撤出，改为贴在圆盘表面，沿着他走的方向轻轻扫过。
圆盘转了半寸。不是手动，是里面的东西被他们带动，开始自己往某个方向就位。
影狼们同时竖起耳朵，四周的冰面发出极细的“沙沙”声，像很多细小的东西在位置上滑动。
那是整个骨网在调节，把力往中心送。
陈凡停在第四圈，抬爪往下一压。
裂痕那一圈突然亮了一下，不是火，是一种很冷的亮，就像冰里藏着一枚月亮。
亮了一下就消失，但足够了。
那个锁开了。
圆盘中心冒出一缕黑雾，细得像针线头，被凰火一碰就断。
下面露出一个洞，洞不深，只有半尺，里面躺着一块小小的骨印。
骨印上没有字，只有一枚不完整的图案，像一片羽。
陈凡把骨印捞起来，轻轻一掂，骨印很轻，像纸。他把它递给洛冰璃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