虽然她刚刚有点被萧煜的行径吓到了，但是不得不说，昭安的死的确让她出了一口恶气。
所以，她此时的情绪还算不错。
“陛下。”她轻轻推了推萧煜的胸膛，声音还带着哭过后的微哑，“娇棠来了。”
萧煜这才不情不愿地松开手，却仍握着她的指尖不放，“娇棠又不是外人。”
他语气里带着几分不满，又藏着不易察觉的讨好。
沈娇棠见状，唇角不自觉漾开一丝笑意。
她缓步上前，“皇舅、舅母安然无恙，我便放心了。”
虽然昭安死了，线索断了，但也算死得其所了。
皇舅并不知道“陆青山”的事情，她也不提了。
萧煜起身道，“朕与岚儿商议过了，明日便启程回大晟。”
他目光落在妻子仍显虚弱的面容上，声音不自觉地放柔。
“她刚刚小产，不宜长途跋涉，朕准备将她留在大夏，身子养好了再回去，这段时日就托你照顾了。
“另外，傅御医会留下，”萧煜继续道，“既照看岚儿凤体，也好为蛮蛮诊治。”
沈娇棠福身行礼，“皇舅放心，娇棠定当悉心照料舅母，待凤体康健，再派精锐护送回朝。”
萧煜点点头，情深意切看着慕容岚。
“岚儿，待你回大晟一定会看见一个不一样的后宫，朕会将那些无关紧要的人全部送走。”
慕容岚倏然抬眸，烛光映着她微微发红的眼眶。
眼底有惊讶，有迟疑，最终化作一片温软。
她轻轻回握住萧煜的手，极轻地“嗯”了一声。
若是可以，谁愿意自己的夫君有一堆女人，既然萧煜想这么做，她又何必拿乔。
沈娇棠略一思索，“既然皇舅明日要离开，那多和舅母说说话吧，娇棠就不打扰了你们。”
萧煜点点头，也没留她。
沈娇棠出了殿门，殷淮就迎了上来，“娇棠，昭安死了。”
沈娇棠眼中划过一抹狠厉，“既然死了，那就按皇舅之前所说，将她喂狗。”
她眼神锐利，“我想到一个办法，能辨别顾长明到底是不是陆青山。”
“排除这个可能，我们也可以往别的方向调查。”
沈娇棠想起前世种种，“陆青山必须死！”
这声低语裹挟着刻骨恨意，殷淮一把扣住她冰凉的手腕，与她十指相扣。
“娇棠，陆青山是我们共同的敌人，让朕来查。”
殷淮声音带着几分小心翼翼的恳求，“再倚靠朕一次，好不好？”
殷淮的掌心滚烫，热度透过肌肤直抵心尖，烫得沈娇棠心中一颤。
她下意识想抽回手，却被他更用力地握住。
她只好垂着眸子道，“我想到的方法是用字迹来分辨。”
“一个人书写时的起笔走势，收锋习惯，即便刻意改变字体，细节也骗不了人......”
廊下的宫灯被风吹得摇晃，暖黄的光晕在她眉眼间流转。
殷淮目不转睛看着沈娇棠，美人微微颤动的睫毛，像蝴蝶脆弱的羽翼，想要让他保护。
说话时她唇瓣轻启，露出一点洁白的齿尖，让他想起春日里初绽的海棠。
“陆青山虽然平日里用的颜体，但我知道他会写柳体和欧体，他的字迹我很熟悉......”
殷淮看得喜欢，没等她说完，便忽然倾身，情不自禁吻住了她的唇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