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不可能,你的弟弟一定还活着!”沈娇棠斩钉截铁道,“师父曾说过,你父母缘浅,但是儿女双全,且有兄弟活在世上,见面不相识。”“师父他老人家是得道高人,窥探天机,所言从未有虚,这件事一定错不了。””没错。”殷淮也想到了当年在白鹤山,紫阳真人的那番话。“父母缘浅”已然应验,“儿女双全”更是就在眼前,没道理独独这“兄弟在世”一句落了空。难道紫阳真人说的见面不相识,难道指的是霍翊?殷淮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急切和紧张,“娇棠,霍翊今年......多少岁。”沈娇棠略一思索,“应是虚岁二十二。”年龄完全吻合!殷淮的心脏剧烈跳动着,嗓音微微发颤,“他叫霍翊,难道是赫翊的翊......”他思绪飞转,“老太后临死之前,说父王弥留之际,将玄机阁令牌交给她,让她联系老阁主,保住母妃和我们兄弟俩的性命。”“霍老阁主,应该就是那个时候救下他的......”殷淮顿了顿,又不解道,“可霍翊若真的就是赫翊,朕都快登基两年了,他为什么不和朕相认。”没错,这的确是说不通。沈娇棠蹙眉沉思了片刻,“难道他有什么难言之隐?”殷淮道,“明日朕将他叫进宫中,问问就知道了。”既然两人说起了往事,沈娇棠不禁想到,她从未听殷淮说过幼年的遭遇,忍不住轻声问道,“陛下,那个时候你去哪了。”殷淮目光变得深远,半晌才道,“当时,宫中的掌印大太监王直回乡养老,暗中将朕救走,朕一起随他回了老家永川。”“朕也是那个时候才知道,王直一直都是父王安插在先帝身边的心腹。”“朕跟随他在永川生活了许多年,直至十五岁,容貌与幼时已大不相同,他便暗中运作,将朕送入了宫中,得了景泰帝的信任,一路做到了东厂督主之位。”他顿了顿,语气变得有些复杂,“刚入宫的那两年,我也曾如履薄冰,但每次都能化险为夷。”“现在想想,除了王直在宫中势力的暗中周旋,说不定还有老阁主在背后的庇护。”沈娇棠沉思了片刻道,“我曾听霍翊提起过,玄机阁一直都在暗中观察宫中的动向。”“正是因为这样,他才会在你即将登基时,设法找到董达传话......”提起董达,便不可避免地牵扯出白薇那段不愉快的往事。沈娇棠不由得扬起下巴,语气里带上了几分高傲与醋意。“霍翊还说过,当时我若是身在京城,他便会直接找我牵线搭桥,哪还需要兜那么大一个圈子,平白让某些人自作多情,钻了空子。”沈娇棠噘着嘴,带着醋劲,“又是什么从龙之功,又要当皇后的。”殷淮脸色一僵,面带愧色道,“皇后说的对,都是朕的错。”他不顾沈娇棠气鼓鼓的脸颊,轻轻将她拥在怀里,像是抱着易碎的稀世珍宝。“娇棠,你知道吗,自寿宴那日,你带着耀辰和蛮蛮如同天降般出现在朕面前,朕有多少个夜晚辗转难眠。”“朕不断地回想,若是我们不曾分开过,会是怎样一番场景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