而现在,他可以看在她日后会是他孩子妈的份儿上,宽纵她。
向穗轻轻捏着手指,垂下眼眸。
孩子?
她是骗陆危止的。
她没打算给任何人生孩子。
生了孩子,就要负责,她以后要去陪爸爸妈妈和哥哥的,不能留下羁绊。
她不可以不负责任的将一个无辜的孩子带到这个世界上。
没有妈妈陪伴的孩子,会很难过。
“在想什么?”
沈书翊见她眉目轻敛,“还是困了?”
向穗靠在他肩上,懒洋洋的倦怠的打了个呵欠,“嗯,有些想睡觉。”
沈书翊抬手握住她的肩膀,稳定她的身形,“前面就到家了。”
向穗微微抬眼看着面前俊美儒雅的男人,面颊在他脖子上轻轻蹭了蹭,“老公,我们的孩子出生以后,你会好好对他吗?”
沈书翊:“会。”
向穗有一搭没一搭的又问:“那你小时候是什么样子的?”
沈书翊沉吟两秒后,给出一个宽泛的回答:“好学生。”
向穗懒洋洋的轻笑,“人家都说沈总是谦逊的君子,可你怎么名不副实?怎么会有人这样自夸的?”
沈书翊淡笑:“算自夸吗?”
如果一个人的本该年少轻狂的学生时代只能用“好学生”来形容,那余下的记忆只有极致的古板自律,毫无趣味。
向穗有些惋惜:“可是我有些想不起来以前的事情了。”
沈书翊闻言眸光微顿,爱抚着她的长发。
车子抵达静园。
向穗打着呵欠准备去卧室睡觉,刚迈进客厅却听到佣人低声汇报:“沈总,太太,夫人来了。”
向穗打呵欠的动作轻顿,扭头看向沈书翊。
沈书翊:“该是为了那个私生子的事情,你去睡觉。”
这是不用她管了。
向穗睫毛轻眨,迟疑:“......毕竟是长辈,我这样招呼都不打,说不过去吧,我还是跟你坐一会儿,待会儿再去休息。”
“这里是静园,没那么规矩......”沈书翊见她坚持,无奈的揉揉她的长发:“......也好。”
沈母正在客厅不停的踱步,听到脚步声,转过身。
顾不上旁边的向穗便径直对沈书翊开口道:“那个野种已经醒了,你爸现在还在医院守着,当年你年纪尚小高烧烧出肺炎,他都没在医院守过夜,到底是上年纪了,有了父爱......”
言语不无嘲弄。
向穗静静的听着。
这沈家,无论是夫妻还是父子都是至亲至远,一旦出现利益不均,便逐渐显露出本性。
沈书翊淡声:“妈,儿子早已经成年,不再需要父亲守护。”
沈母眼神悲凄:“妈就是为你打抱不平,原以为他就是个严父,可现在看来......
还有一件事情,你爸将名下一半的股权给了那个野种,等他成年后便会自动转到他名下,虽然看似他得到的远不及你,但他算是个什么东西,又怎么配跟你相提并论,沈家现如今的基业一半都是你打下来的。
这才几岁,就又给房子又给股权......”
向穗捏着手指,轻声问沈书翊:“你小时候,公公也给你股份和房子了吗?”
她的声音并不大,却足够沈母也听见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