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走，去看看！”
也先带着几个亲信，策马登上一处高坡，用千里镜朝着神机营的方向望去。
只见明军营地里，火光依旧，但确实乱成了一锅粥。
许多士兵捂着肚子在地上打滚，惨叫声、呕吐声，隔着老远都能隐约听见。
“哈哈哈哈！原来是吃坏了肚子！”一个万夫长恍然大悟，笑得前仰后合。
“长途奔袭，又吃了不干净的东西，活该！”
“可汗！天助我也！这正是我们出击的最好时机！”
也先的眉头，却皱得更紧了。
太巧了。
这一切都太巧了，巧得就像是演给他看的一样。
“再探！”他压下心中的疑虑，冷声下令。
半个时辰后，更多的消息传来。
“可汗！明军大营已经彻底乱了，军医束手无策，不少人已经脱力昏迷！”
“可汗！他们的主帅，那个汉王朱高煦，正对着将士们破口大骂，说伙夫把巴豆当成了调料！”
巴豆？
听到这个词，也先心中最后一点疑虑，也烟消云散了。
原来是闹了这么个乌龙！
这个汉王，果然是个只知道吃喝玩乐的草包！
“传我将令！”也先猛地抽出腰间的金刀，遥指神机营的方向，眼中杀机爆射。
“全军出击！”
“踏平明军大营，一个不留！”
“喔！”
十万瓦剌铁骑，瞬间沸腾。
如同开闸的洪水，从大营中汹涌而出，马蹄声汇成滚滚闷雷，朝着那片在他们眼中已经不堪一击的明军营地，冲了过去。
气势仿若要将整个大地都踏碎。
神机营大帐内。
张玉薇手持长枪，面色惨白。
她看着帐外那些还在“哀嚎打滚”的士兵，又看了看主位上那个依旧在慢悠悠喝着茶的朱高煦。
她终于明白了。
这所有的一切，从强行军，到秘制军粮，再到这荒唐的扎营和“食物中毒”，全都是一个局！
这个男人，是个疯子！
他竟然拿一万精锐的性命，拿大明的国运，去赌一个如此疯狂的计划！
“朱高煦，你到底想干什么！”她声音颤抖。
朱高煦放下茶杯，站起身，脸上露出一个灿烂的笑容。
“张监军，准备看一场，大明立国以来，最盛大的烟火表演吧。”
他走出大帐，看着远处那如同黑色潮水般涌来的瓦剌铁骑，猛地抽出腰间佩剑，直指苍穹。
“全军听令！”
“起！”
一声令下。
那些原本还在地上“哀嚎打滚”的士兵，瞬间一跃而起，一个个龙精虎猛，哪里还有半分虚弱的样子。
他们动作整齐划一，迅速将早已准备好的一排排，用黑布蒙着的奇怪东西，推到了营地前方。
黑布掀开，露出的，是上百门造型奇特的火炮。
这些火炮比寻常的虎蹲炮更小，炮管更短，炮口却更大，就像一个个蹲在地上的黑色怪兽。
“那是什么？”张玉薇瞳孔一缩。
“改良版，单兵虎蹲炮。”
“装填！”
“开花弹！”
士兵们熟练地将一个个黑乎乎的铁球，塞进了炮膛。
“点火！”
“放！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