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看着对岸那壁垒森严的唐军营寨，脸上露出了一抹玩味的笑容。
“李绩。”
他的声音不大，却清晰地传入了身后秦琼和程咬金的耳中。
“大唐军神，李靖的弟子。”
“李世民最倚仗的臂膀。”
“你说，如果我当着十五万人的面，拧下他的脑袋，李世民会是什么表情？”
程咬金闻言，眼中闪过兴奋的光芒。
“殿下威武！”
秦琼的心，却猛地沉了下去。
他听出了萧羽话里的意思。
那不是一句玩笑。
“殿下，不可！”秦琼策马上前，急声说道，“李绩用兵稳重如山，营寨防守滴水不漏。”
“我军远道而来，人困马乏，不宜强攻。”
“况且，强渡渭水，乃兵家大忌”
“兵家大忌？”萧羽打断了他，笑了起来。
“秦将军，你还没明白吗？”
“所谓的兵法，所谓的计谋，在绝对的力量面前，不过是个笑话。”
说完，他猛地一夹马腹。
那匹通体漆黑的战马，发出一声嘶鸣，竟踏着虚空，一步步向河中心走去。
“嗒。”
“嗒。”
“嗒。”
马蹄落在空气中，却发出如同踩在实地上的声音。
这一幕，让北岸的二十万玄甲军，都看得呆住了。
随即，爆发出山呼海啸般的狂热呐喊。
“殿下神威！”
“天下无敌！”
对岸的唐军，也发现了这诡异的一幕。
整个营寨，一片骚动。
李绩在亲兵的簇拥下，快步登上望楼，举目望去。
当他看清那个踏空而行的身影时，这位身经百战的老帅，瞳孔骤然收缩。
“那是什么？”
“神仙？还是妖怪？”
“快！放箭！弓箭手准备！”
有将领声嘶力竭地吼道。
“住手！”李绩大喝一声，制止了骚动。
他的额头，渗出了细密的冷汗。
弓箭？
对付这种存在，弓箭有用吗？
那只会激怒他。
萧羽在渭水中央停了下来。
他居高临下，俯视着南岸那十五万严阵以待的大军，如同神祇俯视蝼蚁。
他的目光，穿过无数惊恐的人群，精准地落在了望楼上的李绩身上。
“英国公，李绩？”
声音跨越了数百丈的距离，清晰地在李绩耳边响起。
李绩浑身一震，握紧了腰间的佩剑。
“废太子萧羽？”他运足真气，沉声回应。
“你弑父篡位，屠戮百姓，倒行逆施，天理不容！”
“今日，此地便是你的葬身之所！”
“我劝你速速下马受缚，陛下仁慈，或可留你全尸！”
萧羽听着这番义正言辞的话，笑了。
“全尸？”
“李绩，你是不是还没搞清楚状况？”
“今天，是我来取你性命。”
话音未落，他的身影，从马背上消失了。
下一刻，他鬼魅般地出现在了唐军的箭阵之前。
“杀！”
最前排的将领反应极快，怒吼着下令。
“放箭！”
嗡——
数万支箭矢，组成一片乌云，铺天盖地地射向那个渺小的身影。
萧羽看都未看。
他只是伸出了一只手，轻轻向前一推。
一股无形的力场，在他身前展开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