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不清楚。”薛敏敏摇头，“但是能成为朋友的人之间是有磁场的，或许你想多了，他们是真的合得来，而不是什么小可怜受害者联盟。”
“真的吗？”周源有些怀疑。
“我怎么知道。”薛敏敏两手一摊，没好气地说：“说到底我们又不是言言的父母，每天跟他接触最多的人是你，他心里到底难不难过不是应该问你吗？”
这句话仿佛一把小锤子往他胸口处砸，不致命但一下一下怪难受的。
后来周源回家了，抱着还在熟睡中的周言，周烨难得有良心地挽留了弟弟和侄儿留下来吃饭，谁知道周源说下午周言要去少年宫学书法。
薛敏敏光明正大地吐槽：“你一个学渣是要卷下一代了吗？”
周源小声吼道：“我这叫重视下一代教育！”
......
车子开到一半的时候，周言醒了。
“爸爸，怎么还没到家呀。”孩子揉着困倦的眼眶，睡得有些迷瞪，他只记得睡着之前爸爸在开车，怎么睡醒了爸爸还在开车。
“咳咳。”周源不自然地咳嗽一声，“刚才堵车了，堵了很久，这会儿才通畅。”
“原来是这样。”
沉默片刻，周源看了眼后视镜，儿子坐在后座上看连环画，思索片刻，他还是决定和孩子聊一聊。
“言言，你跟爸爸说说话吧。”
周言放下书，“爸爸，我不知道说什么。”
“我记得以前有一次你问我妈妈的事，那时候我忙着生意上的事，并没有正面回答你，后来你也没再问。”方向盘上的手指握紧，周源小心翼翼地询问：“今天你可以随便问，我都告诉你。”
等了许久，久到周源以为他不想问了，突然周言说：“爸爸，妈妈是不是不在了。”
“你怎么会这么想？”
周言那双漂亮的眼眸低垂，眼底透露出不符合这个年纪的悲伤和懂事，“其实幼儿园也有小朋友的爸爸妈妈分开了，包括秦洛哥哥，可是即便他们的爸爸妈妈分开了，依然还能见到呀，我却从来没有见过我的妈妈。”
强烈的自责令周源无法专心开车，只好找了个空旷的位置停在路边。
那一刻他甚至不敢回头看自己的孩子，是他和沈白薇赌气让这个小生命降临人间，然而却没让他拥有父母的关爱。
半晌，周源缓缓开口：“言言，是爸爸的错，因为我和你妈妈之间的矛盾，也许你妈妈一辈子都不会原谅我，也不会想看见我，因此才连累你连自己的妈妈都看不见。”
“但爸爸告诉你，妈妈还在，将来你们一定有机会见面的。”
“好，我一定会见到妈妈的。”
其实周源不知道的是，周言小小的身躯绷得很紧，在他心里对于见到母亲根本不抱希望，如果妈妈想见他，三年了怎么都不来找他，或许他已经被妈妈抛弃。
......