但！
在它出现的那一刹那！
整个世界都仿佛在它的面前，变成了一副渺小而脆弱的画卷！
而它就是那唯一的，执笔的主宰！
俯瞰。
它在俯瞰。
用一种不带丝毫情感的目光，俯瞰着下方的一切！
一股无法形容凌驾于一切法则之上的恐怖气息，自那道身影之上缓缓散发。
在这股气息面前！
刚才还不可一世的三件无上帝兵，竟发出了恐惧的悲鸣，光芒瞬间黯淡到了极致！
而在下方。
所有的人！
无论是圣人，还是蝼蚁！
都在这一瞬间，感觉自己的灵魂被狠狠攥住！
连思维都在这一刻彻底停滞！
所有人的目光！
都在这一瞬间！
被那道仿佛就是这方天地唯一中心的身影，死死地吸引了过去！
死寂。
死一般的寂静。
刚才还状若疯魔，要拉着整个南域一起陪葬的姜家圣主。
她脸上的所有表情，在这一瞬间尽数凝固！
她缓缓地低下了那颗，高傲了数万年的头颅。
对着那道模糊的身影。
无比恭敬地，无比虔诚地，甚至带着一丝孺慕。
轻轻地，唤了一声。
“老祖，”
那一声老祖，在死寂的人群中轰然炸响。
却没有任何人敢发出一丝声音。
那道模糊的身影，仅仅是存在于那里，就仿佛抽干了天地间所有的声音与色彩。
直到几息之后，人群中才终于有压抑不住的窃窃私语，从牙缝里挤了出来。
“姜家老祖？真的是那位传说中，已经闭死关几万年的姜家老祖？”
“错不了，那股气息已然凌驾于圣境之上，言出法随的至尊境，整个南域也只有那几位了。”
此言一出，人群中响起一片倒吸凉气的声音。
至尊。
这两个字，本身就代表着一片天地的终极战力。
“可他怎么会出来？”另一个修士的声音带着浓浓的，无法理解的困惑。
“百年前，南域各大不朽势力的至尊不是共同立下过百年之约吗？约定百年之内，至尊不出，静待大世之争的到来。”
“是啊，这约定才过去多久？为了一个圣子，就悍然撕毁盟约？”
“你懂什么？”旁边立刻有人冷笑着反驳。
“规矩是死的，人是活的，圣子都让人当着全南域的面宰了，圣主也快被逼疯了，老祖宗再不出来，姜家这几十万年的脸面，今天就要被人一脚踩进泥里，永世不得翻身了！”
这些议论声不大，却清晰地传到了每个人的耳中。
顾晏的目光也从那两件帝兵上移开，落在了那道模糊不清的身影之上。
压力。
前所未有的压力。
他的神魂，承受着碾压。
每一寸骨骼，都在这股无形的威压下发出细微的呻吟。
然而，顾晏的脸上，依旧古井无波。
“这就是至尊境的力量么。”
他在心中低语，大脑却在以一种超乎想象的速度疯狂运转。
“果然已经超脱了法则的范畴，自成一片领域，在这片领域里，他就是唯一的神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