躲不开。
他眼睁睁地看着那团紫雾，所过之处，空间都在无声地湮滅、凋零，化作最原始的虚无。
一股腐朽、终结的气息，扑面而来。
顾晏感觉，自己的灵魂都在这股气息面前被冻结，思维，也开始变得迟滞。
死亡，从未如此之近。
然而，就在这连思维都即将被冻结的千钧一发之际。
一个疯狂的念头，轰然炸响在他的脑海深处。
至尊境强者。
一个用毒的活祖宗。
唯一的执念，就是复活他的徒弟。
这或许不是绝境。
这是一场豪赌！
赌输了，当场灰飞烟灭。
赌赢了。
自己或许能凭空多出一个至尊境的打手！
这个念头，让顾晏即将被死亡气息彻底侵蚀的血液，重新开始沸腾。
眼看着那团代表着终结的紫雾，已经飘到了自己面前，他甚至能闻到那股让神魂都为之腐朽的气息。
顾晏用尽全身所有的力气，调动即将凝固的声带，对着那个已经满脸癫狂，准备欣赏他死亡的老人，发出石破天惊的咆哮。
“能！”
“前辈！”
“这个我真能！”
那三个字，如同惊雷，又好似魔咒。
那团本该湮灭一切的紫雾，就在距离顾晏鼻尖不到三寸的地方，硬生生地停住了。
时间，仿佛在这一刻被按下了暂停键。
独眼老人那张癫狂扭曲的老脸，瞬间凝固了。
他浑浊的独眼中，那股焚尽八荒的疯狂，出现了一丝龟裂。
他死死地盯着顾晏，仿佛要将他的灵魂从肉体里揪出来，看个通透。
“你说什么？”
他的声音不再是之前的咆哮，而是带着一种连他自己都未曾察觉的，极致的沙哑与颤抖。
顾晏强行压下劫后余生的心跳，脸上没有丝毫开玩笑的意思，迎着那道足以看穿人心的目光，一字一顿地说道。
“我说我能让您的徒弟，起死回生。”
他看着老人眼中那抹从极致疯狂转为极致震惊的神色，趁热打铁。
“但是我有一个条件。”
“只要您答应我，事成之后，帮我做一件事。”
那独眼老人还没从起死回生四个字带来的巨大冲击中回过神来，几乎是下意识地，用一种近乎嘶吼的声音咆哮道。
“别说一件！”
“就是一百件，一千件，老子都答应你！”
“快说，什么办法，只要你能让他活过来，要老子做什么都行！”
看着他那副癫狂的模样，顾晏知道，鱼儿上钩了。
他的嘴角缓缓勾起一抹弧度，那份从容与镇定，与老人的癫狂形成了鲜明的对比。
他迎着老人的目光，声音不大，却清晰地传入了对方的耳中。
“那如果”
顾晏的语气，带上了一丝玩味。
“我要前辈您，帮我覆灭天鸿皇朝呢？”
顾晏那句试探性的话，本以为会引来对方的犹豫，甚至是讨价还价。
然而，独眼老人的反应，却完全超出了他的预料。
“天鸿皇朝？”
老人先是一愣，随即那张狰狞的老脸上，竟爆发出了一阵癫狂的大笑。
“哈哈哈哈哈哈！”
“灭了又如何！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