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我先问你一个问题，二少爷和大少爷的关系好吗？”
宁婉月仔细回想了一下，摇了摇头，“不算亲厚吧。”
程启平一向看不上自己哥哥花天酒地荒唐行事，但兄弟二人表面关系还不错。
但据温昭昭观察，程启平好像不太在乎他大哥的死活。
“寻常人家的库房钥匙都是交给主母掌管的，怎会由家主亲自拿着？”
所以城主府的库房有蹊跷。
宁泳可能也知道其中的蹊跷，盯上了城主府的古画。
宁婉月不解：“这和二少爷不敢开口提库房钥匙有必然的关系吗？”
“有。”
程启平明明怀疑自己，却顾左右而言他，扯东扯西就是不敢提库房钥匙。
在城主府，库房钥匙是权力的象征。
程启平提库房钥匙，就说明他觊觎程启明的位置。
他不敢。
宁婉月似懂非懂，也不再强求。
程启平带着三宝往外走，三宝愤愤不平道：“主子为什么不敢追问？”
程启平瞪了一眼三宝，眼里带着恨意：“你是要我送命吗？”
程启明只比他大了三岁，因为是嫡长子，哪怕不学无术，行事荒唐，也能得母亲疼爱父亲爱护，得下人的敬重追捧。
他自幼聪慧懂事，父母却从不将他放在眼中，父亲甚至忌惮他会威胁哥哥的位置。
三年前，他曾经和程启明要过一次库房钥匙，程启明将他推倒在地，转头和父亲程问告状，说他觊觎家产。
那一天，程问将他掉在房顶上抽了十鞭子，他险些咽气。
当时程问怎么说的？
他说，“这个家是你哥哥的，你不要动不该动的心思。”
温昭昭在城主府安稳地待了几日，她现在刚进城主府，所有人的注意力都落在她身上。
她没有轻举妄动，不自量力地去夜探库房。
程启明日日来宁婉月的金翠院里这里，进门就直奔温昭昭，连带着对宁婉月的态度都好了不少。
程启明是个好玩的主儿，喝酒品茶，听府中歌姬唱个小曲儿，时不时再送些奇珍异宝过来。
宁婉月摆弄着程启明送来的西域红宝石，和温昭昭感慨道，“我也是拖了你的福，往日他哪会给我这样的好脸色。”
相处的时日多了，温昭昭也挺心疼这个娘家不亲婆家不敬的女子，“月姐姐别这么说，你值得更好的。”
宁婉月叹了口气，“等你办成答应爹的事情就离开城主府吧，这不是个好地方。”
程启明现在对温昭昭别有所图，还能装几天翩翩公子。
等他耐心告罄装不下去了，指不定会对温昭昭做出什么事情来。
答应宁泳的事情？
温昭昭是打算在扬州城站稳脚跟的，她盯上了程家，不搞清楚程家的生意铺子，怎么会轻易离开？
“暂时还没机会。”
丫鬟往金翠院送来了消息。
“今天是十五，夫人准备了家宴，大少夫人记得准时出席。夫人听说大少夫人院子里来了个神医，想请神医过去给她看看身体。”
看看身体是假，程夫人想趁机见一见温昭昭才是真的。
她想看看宁家往城主府送了一个什么小狐狸。
勾得她大儿子天天往金翠院里跑，青楼都少去了。
所有人都退下，温昭昭看着宁婉月，试探道：“今晚是个好机会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