孟清柳脸上血色殆尽,不敢置信地看着周淮安。
“怎么?我还冤枉了你不成?”
孟清柳紧抿着唇不说话。
她以为徐春景会利用懿儿的身世来威胁她,却不曾想,他竟然如此卑鄙,彻底断了懿儿认祖归宗的可能。
周淮安与江念卿的婚事是板上钉钉的事情,周淮安又厌恶极了她,这时候说出懿儿的身世,只怕会适得其反。
何况,连她都不确定周淮安是否先入为主相信了徐春景的话。
如果他不信任她,她说再多都是徒劳。
“说啊,你不是向来伶牙俐齿吗?”
周淮安不止一次质问她,可他到底让她说什么?
说这些都是她跟徐春景预谋已久,还是说懿儿其实是他的亲生儿子?
孟清柳一咬牙,含泪看着他:“我若是真的说了,你会相信吗?”
话落,周淮安讥笑一声:“说懿儿是我儿子?”
周淮安猛地掐住孟清柳的脖子:“孟清柳,你怎么敢的?!”
孟清柳心中狠狠一揪,眼泪汹涌肆意。
“既然我说什么你都不会相信,那还要我说什么?!”
孟清柳猛地推开他,眉头一皱,声音又冷又沉:“当初你我分开,我无愧于心,收下银子也是为了日后谋算,你当我是见利忘义也好,水性杨花也好,左不过这些年过去了,我与你都没有任何关系了。”
“懿儿是我的孩子,与你没有关系,你也不必如此暴跳如雷,仅凭一张字条便误以为我要利用懿儿来要挟你。”
“我孟清柳行得端做得正,更不会利用自己的亲生孩子!”
“何况,你与江小姐早已经定下婚约,我绝不敢对你生出别的心思,以前不会,现在更不敢。”
说完,孟清柳从床上下来,缓缓跪在周淮安面前。
“王爷千金贵体,民妇自知身份卑微,从不敢肖想,也请王爷自重,莫要伤了江小姐的心。”
一时间,屋内没了声音。
周淮安听完,眉头紧皱。
“好一个以前不会,现在更不敢!”
“那你我二人数年来的情分算什么!”
“孟清柳,你的良心都被狗吃了吗?”
孟清柳牵唇笑了下:“王爷多虑了,我们之间何时有过情分?”
四目相对,孟清柳心下有些慌乱。
良久,周淮安哑着声音开口:“既如此,那就认清你的身份,莫要做些与你身份不符的事情。”
说罢,他头也不回地转身走了出去。
雕花木门重重地合上。
孟清柳刚松口气,一会儿的功夫,管家便走进院中。
见他身后跟着几位小厮,孟清柳不解:“管家,您这是?”
王府的管家起先对她还算客气,这会儿却像是换了人似的。
面色冰冷,说话夹枪带棒:“身为王府的下人就该住在下人住的地方,这些地方都是给主子住的,赶紧收拾收拾跟我走吧。”
孟清柳愣了下,想到周淮安临走时说的话。
原来,他当时话中的意思是这样。
“孟娘子,还愣着干什么啊,要我请你出来吗?”
孟清柳看向管家:“不必如此大费周章,我东西不多,劳烦给我时间收拾一下。”
入住王府后,她就带了几件衣裳,装起来也不过一个包袱。